就这样,许茜在石峰家里住了下来。慢慢的,她对石峰一家也有所了解了,石峰是护城队的一名普通士兵,而罗氏则是在城主府做事,他们的儿子敏柘天真活泼,是很普通又幸福的一家。石峰每天鸡鸣时就会起床练武,许茜偷偷看了,发现他练的是一种溪州最下等的招式,是不可能修成内力的。出乎许茜意料的是,虽然这是一座沙漠中的城市,但是并不算贫瘠,城中绿茵遍地,城外也有成片庄稼,虽然沙城不大,但是以沙城为中心辐射,城墙之外还有数十个小村落,居住着上万人。
“人是逐迦南而居的。”当许茜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罗氏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惊慌,她压低了声音,道,“许姑娘,不知你是从哪片迦南来的呢?”
许茜只好胡言乱语,说自己是来自沙漠边缘一个叫浣纱的地方,她本想说自己是来自红岩城的,可是前几日她才在城门口看到红岩城来的商队。
“浣纱……从没听说过,大概是太远了,和我们沙城没有联络吧。”好在罗氏也没有深究。
许茜旁敲侧击,又在小敏柘的带领下,走了城中的许多地方。城里的格局和她之前见到的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那座华屋心斋并不存在。城主府,市集,街巷,一片和乐融融而又井井有条,充满温情的人烟气息让许茜倍感舒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自从进入守魔塔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令人心头沉重,甚至是令人惊骇。她渐渐地对迦南有了一些理解,其实是这里的人把有生机的地方叫作迦南,迦南的神奇远超过她的想象,她亲眼看到罗氏将菜籽播撒在田间,结果一个时辰后就长出了绿油油的青菜,她莫名地感觉到熟悉,后来一想,这迦南不是跟自己的空间一样神奇?
不过迦南还不如她的空间,因为长出来的都是都还是凡物,不像她,在空间中种植寻常药材,也会生蕴含一丝仙灵之气。
不管怎么说,迦南这片神奇的土地,足够让它的居民幸福快乐地生活了。许茜想,难怪之前石峰等人都那么绝望地寻找迦南,可惜这种地方是会消失,需要不断地寻找。
“最近情况很不好。”一天中午吃饭,石峰将一片牛肉拈到敏柘的碗里,锁着眉头,语气低沉地说。
“是庄稼有问题了吗?”罗氏忧虑地说,“看来终于要发生在我们身上了。”
“最近牺牲也不够了,可能是天帝已经发怒。”石峰将声音压到了最低。两人近似于交头接耳,但是许茜耳聪明目,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由于敏柘很喜欢许茜,所以石峰夫妇对许茜也很好,完全没把她当外人看到,平时说话也不避着她。只是现在两人说的事情,并不是要避着许茜,而是要避免被一个神秘的存在偷听到。
许茜住在他家,也不是白住的,她给罗氏的金子,已经被罗氏换成了一兜碎银,他们家本来清贫,一年也只能吃上几回肉,但是这一段时间,竟然餐餐有肉了。罗氏还给敏柘做了新衣,给石峰做了一双好鞋,她贤惠持家,却没有给自己做什么。许茜也不在乎那些金子,她空间里面不知道有多少。
罗氏俨然把许茜当成了家里的大恩人,平时很是周到,许茜的房间被她放了几盆鲜花,时时散发着幽香。煮好的水也让许茜先洗澡,许茜推辞之后才让敏柘用。两人对许茜还有一种莫名的敬佩,他们见过许茜练武,那身手,比城中的军备长官还要强上许多。
“什么是牺牲?”许茜好奇地问,其实她更想问天帝的事,可是在谈到天帝那个词的时候,石峰的声音已经模糊到近无,显然是不可以谈论的。
“牺牲就是祭天时的祭品。”罗氏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眼眸中却透出的是伤痛,许茜看了,陡然觉得心中酸楚。连罗氏这样温柔的人,也心里有不平吗?
“什么是祭天?”
“难得许姑娘有兴致问。我也说不明白,下一旬就有祭天仪式,我带你去看就是了。”石峰在一旁憨憨地笑。
“祭天本来是好的,可是要的牺牲真的太多了……”罗氏嘟嚷了一句,“家家都要出一份子,这哪里是个头呢?”
许茜心想,虽然这里的人生活相对富足,但那些牛羊牺牲,也并不是每家都拿得出来的。石峰一家,住在城墙偏僻角落,就是城里面地位最低的家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许茜也不急着从绀珠的记忆中出去。她记得何元说过,在绀珠里发生的事情,在现实中只不过是一瞬罢了。她要慢慢地,把疑惑都搞清楚。也许这就是绀珠的作用,帮助使用者搞清楚守魔塔的来龙去脉。
平时闲暇无事,她就继续练习寓意化劲功。她如今正在修太阴篇,太阴篇的修炼方法和太阳篇有些相似,但是所运行的经脉大不相同,所幸前言中已经将经脉阐述清楚,她也已经融会贯通。不同于太阳篇修肌表营卫,太阴篇是修手足的,尤其是足太阴脾经,只有足太阴脾经被打通,才算修第二小章有所小成了。
许茜开始了白天带着小敏柘到处跑,晚上则进入空间修行的日常。以她被灵植洗刷的纯阳之体,修行太阴篇也并不费力,只是她隐隐感觉自己对功法的理解还是有问题,所以总是离小成有一点隔膜。
等到祭天那天,许茜已经可以运气在手足经脉运行流转,一日三十六次。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更加有活力了,准确的是,敏感了许多。就拿生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