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徐矜婠便由着梨织将自己收拾的妥妥贴贴。
“小姐今日想带哪只簪?”梨织将妆台上的匣子打开,放在徐矜婠的眼前问道。
徐矜婠此时心情有些微妙,突然有点好奇她那位未来夫君,那人的战功事迹她素来倒是听的不少,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听见梨织的声音她才回神,看着匣子中的首饰随手指了一下道:“就这个吧!”
“是。”梨织笑着应到,便拿起徐矜婠指的那支青玉白石簪,帮她缓缓的带在头发上。
这时外面匆匆跑进一个小丫鬟,对着徐矜婠行礼道:“奴婢见过六小姐,六小姐可收拾妥当?老夫人唤奴婢前来请六小姐前去前厅。”
徐矜婠从梳妆台前坐起,理了理裙子的褶皱处,说道:“好了,你先去,告诉祖母矜婠这就过去。”
“是。”小丫鬟领命转身下去。
徐矜婠领着梨织到达前厅时,漓王府还没人来,老夫人倒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上面,徐国公应该是还未下朝,所以今日并不在。
徐矜婠缓缓上前微微施礼道:“矜婠见过祖母。”
老夫人点点头,目光淡淡打量了她一圈,今日徐矜婠穿的正是前些日子王妈妈找枕绣楼做的新衣裳,浅绿色的束腰裙,额头点着一颗朱砂痣,梳着微微隆起却又不夸张的花苞头发髻,仿佛绿叶衬花一般,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这是枕绣楼裁缝的吧,上身可还舒服?”老夫人问道。
徐矜婠道:“谢祖母关心,祖母托王妈妈送来的绸缎徐矜甚是喜爱,枕绣楼的手艺也是好的。”
老夫人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淡淡道:“那就好,先去屏风后面候着吧,漓王府的人估计就要到了。”
“是。”徐矜婠应声退到右边的屏风后。
按照元嘉的习俗,大婚前的一个月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徐矜婠只能坐在屏风后面,不过依她猜想,今日那位漓王殿下可能不会亲自前来下聘,一方面他的腿脚也不方便,另一方面她觉得他应该对这门婚事也是不怎么待见。
平心而论,若是她突然遭遇漓王的处境,恐怕对突如其来的婚事也会很是反感。
身后的梨织贴并未察觉到徐矜婠的心思,贴心的替她切了一杯茶。
“漓王殿下,三皇子到。”
没过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小厮的传报声。
徐矜婠听完倒是微愣,没想到漓王倒是真的亲自来了,只是怎么她名义上的表哥三皇子怎么也来凑热闹?
对于自己这位表哥,徐矜了解的也并不多,只知道老夫人甚是喜爱他,每次他一来,老夫人便会喜笑颜开。
她依稀记得徐矜清和她说过,老夫人和徐国公都是背后支持三皇子的,对于这个她倒是也不奇怪,毕竟三皇子是老夫人的亲外孙。
那时她还不怎么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如今确是再清楚不过,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位置而已。
想到这里,徐矜婠突然感觉她这场婚事好像并没有那般随意。
思怵间,三皇子已经率先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和老夫人打招呼,老夫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不过倒也没表现出来。
彼时门外的洛绯寒由无风推着轮椅进来。
老夫人连忙上前微微弯着身子道:“老身见过漓王殿下。”
屏风后面的徐矜婠也跟着起身行礼。
洛绯寒道:“老夫人坐着就好,不必和绯寒客气。”说完又朝着屏风后面的徐矜婠微微颔首,徐矜婠也点点头以示,重新坐回去。
三人说笑一番,便纷纷各自落座。
老夫人一脸温和,浑身都透着亲切和蔼的感觉,她望着三皇子问道:“不知三皇子今日前来是?”
洛绯肆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解释道:“我今日是来为六弟做个媒人,前来下聘的。”说完,他便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将聘礼抬上来!”
话落,外面便匆匆进来一群小厮,纷纷抬着四五个红色的木盒子。
“无风。”洛绯寒喊到。
身后的无风会意,无趣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前递给老夫人身旁的王妈妈,王妈妈接过又递给老夫人。
洛绯寒这才说道:“这是聘礼的单子,老夫人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若是差了什么,告知我一声,我之后让人再补上来。”
老夫人只是粗粗看了一眼,也不知究竟看清了几个字便满面笑容的说道:“漓王殿下说笑了,即是殿下和三皇子亲自办的,又怎会出什么差错。”
说完老夫人又将单子还给王妈妈,王妈妈拿着单子走到屏风后面递给徐矜婠。
徐矜婠也是装模作样的扫了一眼便将单子还给王妈妈,她莫名觉得这流程走的也太无聊了,就她一个人坐在后面当哑巴。
等流程都走的差不多了,老夫人才命人将聘礼抬下去。
徐矜婠正无聊之际,忽然听见洛绯肆的声音。
他半开玩笑道:“听国公说,六小姐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的闺秀中也是佼佼者,以后定能打理好王府,六弟你算是捡了便宜。”
闻言,洛绯寒抬眸望着他说道:“那倒是,只是委屈了六小姐。”
屏风后面的徐矜婠听的嘴角直抽抽,她这表哥统共才见了她几次面,估计连她长啥样他都记不得,如今倒是会听说。
还好老夫人连忙开口打圆,道:“漓王殿下这话了就折煞我们了,矜婠能得到这场婚事是她的福分,也是我们国公府的福分,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