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午夜时分,沐春风才“慢悠悠”的坐车驶下太平山。
即便知道自己中了宋澈的暗度陈仓之计,但沐春风除了指示仇经堂围追堵截,就若无其事的继续留在城堡里和赵慧珊喝茶闲扯。
他是想要置身事外,只负责煽风点火、隔岸观火,最后再火中取栗!
这老狐狸太奸诈滑头了。
但凡有风险的活都丢给仇经堂,自己只想着爱惜羽毛、坐享其成。
沐春风清楚宋澈的名誉地位,因此不敢亲自下场正面刚。
如果今晚的堵截追杀闹大了,甚至造成不可控制的纠纷,他会把所有黑锅都甩给仇经堂!
不过,他最希望的还是仇经堂能成功…不对,应该是希望仇胜能成功!
他恨不得将宋澈挫骨扬灰!
而仇经堂唯利是图,自然不会做别人手中的刀,顶多是打宋澈一顿,再绑架走尚教授他们做要挟。
但仇胜就不同了,心高气傲、睚眦必报,同样被宋澈坑了一把而对宋澈恨之入骨。
所以沐春风巧妙的利用这段仇恨,暗中教唆仇胜亲自带人去追击宋澈,还给了他清神丸以防止幻术,只要这公子哥心狠一点,脾气爆一点,没准就会跟宋澈拼个你死我活玉石俱焚了。
至于会不会同归于尽,沐春风不在意,只在意宋澈死不死!
“小畜生,把我害成这幅境地,如果你没死我就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如果你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器官内脏切下来卖给别人!”
沐春风的脸上充满了阴毒。
蓦地,沐春风看了眼后视镜,发现皱眉时多了两条抬头纹,不由无奈摇头。
果然情绪糟糕是最容易催人老的。
都怪那小畜生,害我今天生了这么多闷气!
看来晚上得用黄金参泡一杯药茶好好补一补了。
正美滋滋的想着,忽然迎面透射来几束大灯,刺激得沐春风几乎睁不开眼睛。
“师父,有几辆车在前面拦着。”山参男提醒道:“车里下来一群人……嗯,好像是仇经堂的马仔。”
“哦,没事,自己人。”沐春风相当淡定。
只是他也有些犯嘀咕,心想这节骨眼,仇经堂应该早把所有人马纠集起来去追击宋澈他们了,还埋伏在这作甚?
“让他们让开,顺便告诉他们赶紧联系仇经堂,一起去堵人。”沐春风吩咐道。
山参男点点头,开门走下车,正要上前知会几句,结果那些堵路的车里也走下来一帮人。
带头的男子脸上带着疤痕,一身匪气,更让人侧目的是满脸都是鲜血,幽幽夜色中说不出的瘆人。
“你是……刀疤红?!”山参男也认出了仇经堂手下的这头号马仔,等人走得近了,就皱眉道:“刀疤红,你怎么脑袋都红了,你这时候不应该跟着仇胜一起去追击姓宋的那小子吗?怎么折回这里了?仇少他们呢?”
“你的问题太多了,还是让我的刀回答你吧。”
刀疤红阴恻恻的说道。
山参男的心里一咯噔,再在远光灯的照耀下,发现刀疤红藏着背后的双手里有金属寒光在闪耀!!
当他准备扭头开溜的时候,刀疤红一箭步冲上去,手起刀落,随着喷溅的血水,刀疤红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捂住被挑断脚筋的脚裸位置哀嚎不已。
刀疤红的目光转向了沐春风的座驾。
而沐春风看到此景,也意识到了不妙,骂了一句后,指使仅剩的徒弟丹参男赶紧驾车逃命!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都落到陷阱里了,刀疤红岂会放猎物再逃走,一挥手,几个手下就开枪将车轮胎给打爆了!
“沐先生,你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刀疤红走到车旁,用砍刀敲了敲后车门。
沐春风忍着满腔的惊怒,将车窗徐徐往下降了一些,狞声道:“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仇经堂的指示?”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跟沐先生借一样东西。”刀疤红不仅讲义气也很机智,根本没把主子给扯进来。
“不会是想借我的人头吧?”沐春风冷笑道:“你满头是血,应该是追击姓宋的失败了,甚至还被他给要挟策反了吧?”
“沐先生是聪明人,但有时候太聪明未必是好事,特别是作为你的盟友,往往一不小心就被你当刀子使了。”刀疤红沉声道:“沐先生,你教唆仇少和弟兄们去冒险,而你呆在太平山顶上运筹帷幄、坐享其成,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我自有我的计划,为这个计划付出的心血和劳苦不比任何人少,战场中也没见几个将军领袖会在前线出生入死,仇经堂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小喽啰也配质疑我?”沐春风不屑道,甚至不屑于保持伪善的面容。
“是啊,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我们这些弟兄们就是听差办事的狗腿子,连自己的生死前途都不配被人关心。”刀疤红嗤笑道:“但是沐先生这么有文化,想必应该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吧?”
沐春风看着团团包围住车子的混子们,眼角抽搐了几下,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了,借东西。”刀疤红又用砍刀轻轻敲了敲车窗,吐出三个字:“黄金参。”
“不可能!”
“不可能?”
“是姓宋的教唆你们这么干的吧?”
“你别管是谁,我只要黄金参!”
“给你一千万,当作今晚我们没见过。”
“我对钱一点都不感兴趣。”
“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