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棠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晚,而自己正躺在在客栈的床上。
她摸摸脖子,登时疼得龇牙咧嘴。此事前因后果也瞬间想起来。
“叶淡融!”她气愤大叫。
然而屋内仅她一人,并未看见叶淡融的影子。
不一会儿,有人叩门。
“姑娘,小二给您送饭来了!”
赵晓棠打开门,问:“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呢?”
“哦、那位公子刚才出去了。”
“干什么去了?”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二挠挠头,秀气的脸上有些羞涩,“不过那位公子交待,姑娘若是醒了就请安心在这里等着,他一会儿就会回来……哦,这些饭菜是那位公子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姑娘快趁热吃吧!”
赵晓棠看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才惊觉空腹已久。拿筷子夹了一块肉,顿时食指大开,精神也跟着振奋起来。
“有酒吗?”她忽然起了酒兴。
小二有点愣怔:“姑娘要什么样的?”
“最烈的,来两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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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淡融一回到客栈,小二就捂着鼻子跑来找他控诉。
原来,赵晓棠喝醉后,爬到二楼的扶栏上,叫嚷着说要跳海回家。小二怕她掉下去,忙过来拉扯,不想却被她扑倒,更被她凶残地咬伤了鼻子。
“……她还骂我是个臭叶子,说要把我这个臭叶子咬成烂叶子……"小二指着鼻子上鲜红的牙印,委屈地说着。纵然是个坚强的少年,也忍不住流眼泪。
叶淡融故作淡然地瞥了一眼小二鼻头的牙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
“小兄弟辛苦了。我会好好收拾她一顿。”
小二眼睛亮了亮,红着脸不敢接:“公子,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只是想提醒你——哎!公子——”
叶淡融未等他说完,直接把银票塞给他,阔步流星朝二楼走去。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叶淡融不禁皱眉,一眼就看见倚靠在桌腿酩酊大醉的赵晓棠。
桌上残羹杂陈,杯盘狼藉。
桌下酒坛遍地,酒渍横流。尤其是赵晓棠抱着的一坛,酒水还在滴溜溜地往外流。已经完全将她的衣衫濡湿。
她双目紧闭,眉间笼着一抹轻愁。长睫簌簌,似是烛光跳跃的影子。她精致的脸颊早已绯红,平添一抹娇羞媚色。微张的粉唇似是含春花蕊正邀人品尝……
大概枕得不甚安稳,她靠着桌腿蹭了蹭,然后烦躁地扯开衣襟。纤细的脖子和锁骨立马暴露在空气中,连着那不堪裹覆sū_xiōng的鲜红肚兜也露出大片。
可是似乎还不够,体内依然燥得厉害,她嘤咛一声想继续扯前襟,岂料重心不稳一下子歪倒在酒渍里。
酒水的凉意立即让她舒爽开来,她勾嘴一笑,想让肌肤接触更多,竟开始撩起裙摆。肆无忌惮的露出两条纤长光洁的腿。脚上的鞋子也不知何时被蹬掉,粉琢玉莹的脚趾调皮地在酒水里蜷曲。长发也与酒迹混在一起,宛如水草一般妖娆……
叶淡融静静看她,眸色渐沉。
“阿嚏——”然而狂放的赵晓棠并没有放肆多久,便被寒意侵袭。
叶淡融犹豫片刻,最终决定捞她一把。
“唔……”
赵晓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的东西都要被倒出来似的,难受地忍不住呻、吟。
“等会儿再吐!”
叶淡融三步作二,想赶在她吐之前把她丢到床上。
只可惜……
“哇——”
一堆秽物正中下怀,叶淡融闭上眼睛,拼命忍住把她丢出去的冲动。
“哈哈哈!你这个臭叶子!”罪魁祸首这时醒了。
叶淡融看她醉眼迷离,神色得意,刚才因她而起的一些心思不禁令他咬牙切齿。
“赵晓棠,知道我是谁吗?”
赵晓棠冷哼一声:“你是、臭叶子、烂叶子!”
“很好,没认错。”
“你、烂成渣渣、我也认得!你、坏蛋!”
叶淡融勾勾嘴角:“我是坏蛋。”他凑近她,“那你怕不怕?”
赵晓棠捧住他的脸,大笑:“怕、我真是、怕死了!”
呼吸交缠,叶淡融看着她巧笑盼兮的模样,却突然有一丝怯意。他回神,想要离她远些,却又被她勾住脖子。
“你、亲完我、就完了?”她有点轻蔑的看着他,“你、喜欢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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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赵晓棠渴得难受,摸黑起来倒了一杯茶水。清凉下肚,头痛减缓不少,思绪也清明许多。
她立马就想到叶淡融。
她知道自己酒品奇差,每次酒醉都会犯浑。不过她虽然酒醉时糊涂,但酒醉时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哪怕酒醒后也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对于最后那个问题,叶淡融并没有回答,她也记得。
喜欢么?从什么时候?她为何没有一点感觉?……
不喜欢么?那为什么要亲她?如果只是恶作剧,又为什么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还有,他为什么要带自己去见小季?
是小季要求的吗?……
可是他分明……
赵晓棠揉揉脑袋,决定不去想这些纠结的问题。准备回床上继续睡,这才发觉自己正穿着陌生的衣衫,而内里空荡荡的,什么裹胸内裤,早都不见。
谁给她换的衣裳?!
是叶淡融?
赵晓棠立马脑补出一副鸳鸯共浴的画面,曾经在雾林窥见的叶淡融令人垂涎的身材此时也清晰浮现。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