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阴差阳错露了马甲,却又无可奈何,任由着她们将自己推推搡搡,不知走到哪间屋,把她扔到一张榻上。

屋子里不止关了元宁一个人,隐隐地有好几个抽泣声。

元宁倒在榻上,想哭却没哭,拼命的想要怎么样才能逃脱,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猛烈地踹开了门,将她吵醒,提了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被拉上了一辆马车,同坐的依旧是昨夜同屋而睡的人。

之后便一直呆在这辆马车上。

元宁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走到哪里,因为旅途的疲惫,她始终昏昏沉沉地睡着,只记得中间吃过五次馒头。

更可悲的是,她再也找不到机会给哥哥留下记号。

他们真的能找到自己吗?

或许,他们最终有办法找到自己,可照眼前这么日以继夜的赶路,只怕找到的时候,她已经落到了那个劳什子徐大官人的手里,为时已晚。

就在这一片绝望之中,元宁忽然听到了一声激昂的马啸,紧接着是一群马是嘶鸣,继而马车猛烈一震,将元宁的手中的馒头震落了出去。

“什么人?敢挡姑奶奶的路?”

“要你狗命的人。”

“就你机灵。”元慈嗔她一句,从荷风手里接过一个五彩莲纹食盒,小心的把桂花糕放进去,嘱咐荷风送到正院去。

除去送给龙氏的糕,余下还剩了许多,姊妹两个一合计,便决定给各处的姐妹都送去一碟。

这样元柔一盒、元惠一盒、元淳一盒,饶是这样,也还有剩。

元宁想了一下,吩咐丝绦寻了个简洁大方的食盒,包了几块桂花糕给盛元康送去。

“他害得你落水,该是他给你送糕赔罪,怎么反是你给他送去?”元慈对元宁落水一事依旧耿耿于怀,见她还给盛元康送糕,顿时看不下去了。

元宁不以为意,“左右都吃不完,送给大哥一碟又何妨,我如今已经好了,他却还在病中,何必还计较,况且上次他已经当面赔过罪了,还送了东西。”

想起那只草编的手环,元宁不禁莞尔。

元慈见她这般,心下倒也欢喜。

自己的小妹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因着不爱读书,沾染了不少她素来不喜的内宅女子小家子气,如今见她心胸开阔,对盛元惠、盛元康都毫不计较,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忙完了桂花糕的事,姊妹俩才发觉肚饿,忙叫荷风摆饭。

等到丫鬟摆好了四小果碟,便端上来整只烧鹅。

元宁和元慈互望一眼,都有些惊讶。

吃鹅可是一件奢侈的事,虽说很多士大夫家里都专门养鹅,但盛府一向保持简朴,烹饪上也追求清雅,只有宴饮的时候才会吃鹅。

“夫人说两位姑娘今日学做点心辛苦了,特意加了一道菜。”荷风见状,便上前解释道。

除了烧鹅,别的还是元慈吩咐下去的三道菜肴和一品鲜汤。

“荷风,你去取一壶菊花浆来。”

“是!”荷风应声退下。

元宁望着姐姐,狡黠的问:“上次娘不是把你的私藏全都收走了吗?怎么还有?”

“妹妹难道没听说过狡兔三窟吗?”

姐妹俩一起相视一笑。

既然佳肴有了,美酒有了,元慈索性让丫鬟们换了一张应景的桌布,又点了灯笼放在桌上。

元宁让丫鬟们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姐妹两人对酌,一边品肴,一边对酌,此时皓月当空,实在是惬意极了。

待到两个人的面颊上都浮上了红晕,元宁才放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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