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吾猴愤起千钧棒>第一章 穷秀才

时值六月廿九,大暑,天气甚烈。

一座凉亭内,一群劣童吊来亭外湖水,围着一位长衫书生,聚精会神听他讲话。

书生二十有几,身材挺拔,五官俊俏,只是面色蜡黄,身上穿着是浆洗得泛白的麻布长衫。

只见他将罩在头上的毛布拿了下来,挤了挤,动作熟练的将其放入孩童们打水的木盆里,然后卷起长衫长袖,用毛巾捡起身子来。

“……宁采臣感到很惊讶。小倩也从夹幕里跑了出来,十分高兴地说:‘无恙矣’,共视囊中,只有几大杯清水罢了。后数年,宁果登进士。女举一男。纳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进有声。”

故事罢了,湖亭孩童皆露意犹未尽之色。

那书生方才讲的是一鬼魔与人相恋的故事,便是那从小就被大人诫训不能接触大魔的孩童们,心底深处也悄悄地心生往之。

不过一想起镇上那些因大魔逝去生命的乡亲们,孩童们很快就从故事中回过神来。

纷纷自觉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文两文的零花,放进书生那缺了口的陶罐里。

“好了好了,今天故事结束了,要想再听,明天把钱准备好了啊!”

书生见没人再往里放钱,便端起陶罐挥起衣袖,将拉扯他的小孩弄开,大步离开湖亭。

孩童们固然舍不得书生,却也没法拦住,只待明天备好零钱,那穷书生自会出来,讲那些他们听都没听过的怪异故事。

湖阳镇,因一瘦湖而出名。

镇民们善待瘦湖,瘦湖也“慷慨”,若撒上一网,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有点货上来。

乡亲们彼此过得还算富饶,所以自家小孩也时不时的给上一两文的买糖钱。

这穷书生自是湖阳镇人,人称“穷秀才”,本名琼朽彩,父母早年双亡,独自长大,家贫如洗。再好的“瘦湖”,也养不好一个穷苦的孤儿。

前些年,穷秀才手无缚鸡之力,整日则靠着乡亲们的救济,勉强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

可半年前,这琼朽彩不知怎的,开窍了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

每日清晨,都要绕这瘦湖跑上一圈,傍晚了依旧,还美其名曰“锻炼”。

半年以来,他柴瘦的体态,渐渐鼓起了腱子肉。

乡亲们见到了,对他的变化深感欣慰。

前段时间,琼朽彩突然靠给人讲些神仙狐鬼精魅的故事,赚些小钱糊口,乡亲们纷纷去捧场,想给他些鼓励。

人最后还是要靠自己的,穷秀才也不能永远靠着他们的那点接济生活吧!

所有人都这么想。

不过,坏就坏在,琼朽彩讲的不论是天魔、地魔、人魔、鬼魔、神魔、阳魔、阴魔、病魔、妖魔、境魔,皆是人类天敌,怎还能与之相恋,实在是有违纲常lún_lǐ。

倒是些小孩子家家的,喜欢听这些荒诞的爱情故事,也好在他们手里有些钱财,不然琼朽彩又得成穷秀才了。

太阳有的金线铺织在瓦砾上,投过头顶的天窗望去,天空蓝的湛蓝,白云白的洁白。

若在琼朽彩的家乡,这平平常常纯天然的景色已然不多见了。

“有生之年竟还能穿越到这方世界来,我真是够运。”

矮小木屋座落在瘦湖的边上,因为年久失修,渐渐成了一座危房。

屋虽破,却是家。

琼朽彩大步走来,推开没锁的木门,将身上湿透了的长衫一把脱掉,扔到一旁。

“这琼朽彩,穷的真有个性,穿个长衫就以为自己是个秀才了,尔不知掩耳盗铃的典故。这大暑的天,可把我害苦喽,为了不使别人起疑,还得盖着这严实的‘毛毯’,再待片刻非得捂出痱子来。”

生前的琼朽彩,有点小自尊心,穿长衫来勉励自己,不过他生性好吃懒做,一心做中举的美梦。

不思进取,岂能成功啊。

琼朽彩摇了摇头,他原本只是地球上一名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唯一不平凡的,便是自己身患绝症,以现阶段的医疗设施,还不能治疗他的疾病。

他有脑瘤,医生说活不了三个月了。

所幸,他穿越了,还附在了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人的身上,曾使自己头疼的那个肿块,现在是再也感受不到了。

望着自己这瘦弱的身体,琼朽彩无比痛心,他深知一个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才有了这半年的跑湖锻炼,除了运动,吃的方面他也需要提善,但琼朽彩无语的发现自己除了一座连小偷都不愿光顾的木屋,竟一无所有。

不得已,才干起了“骗”小孩钱财的勾当,说起来也是丢人。

但望着那十几文钱购来的鱼,之前的郁闷也一扫而光了,熟练地将串在鱼嘴里的草绳解了开来,屋角处的石块正好用来刮鱼鳞,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放入锅内,灶火生起。

等水沸腾后,便可以食用了,这个时间琼朽彩也没打算歇着,出门到瘦湖两边的大杨柳树下,捡些枯枝败柳回去,先存着,就怕万一下雨就麻烦了,他可没少吃这方面的亏。

这时,有两人从他身边走过。

琼朽彩抬头打量了下,两人身着颇有贵相,腰间都挂着玉坠,手持锦扇,时不时对瘦湖评析几句,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样。

两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其中一人突然长叹。

“兄长担忧什么,那鱼龙村塌了路,去不了,咱们可以绕路去凤舞城游玩游玩,不一样的嘛!”另一个男子安慰道。

“贤弟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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