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奶妈的丈夫好赌,衬着奶妈坐月子,偷偷把自家儿子拿去卖给一个无子的人家,那奶妈发现后找了许久不曾找到,她丈夫也被赌场打死,为谋生路才到林家做了奶妈,也求吕氏外戚HTTp://92kS/12105/你母帮忙,哪知,你母亲查到那家人时却得到孩子已经夭折的消息,那奶妈哭过一场后,便踏实照顾婉瑜,忠心不二。这也是你一直不曾怀疑过她的原因吧?可惜,你可知,你打发走她后,我追着她查到了什么,我查到了她和她的儿子住一起,那可是她的亲儿子,长得像着呢。”

林清羽面色更加惨白,身子一歪,撑着案桌才不让自己倒下,他心乱如麻,他当初确是因为靳妈的供词才相信了的,而且一直到如今他也只是怀疑而已,难怪靳妈明明没有家人,却还要说什么有娘家兄弟来接,他居然就这么相信了,这难道就是灯下黑?靳妈确是忠心照顾婉瑜许多年不假,那人真是心机深沉,隐忍十多年,在关键时刻把靳妈的儿子送上,再让她儿子说些话引导她,让她认为当初母亲是为了让她忠心婉瑜才会瞒下消息,一击即中,狠,好狠……

林清羽天生冷清,除了亲人,对谁都是铁石心肠,他的人是冷的,心也是冷的,情绪也是冷的,而此刻,他的眼中满是怒火,他有很多年不曾有过这般强烈的恨意,仿若一座压抑多年的死火山,突然间爆发了。

可是当年的事已无法追究,德贵妃羽翼早已丰满,他强按住满腔恨意,声音又回复原来的冰冷,不,比原来更加冰冷,“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要告诉子安,这是上辈的事,他不应被拖进这摊浑水里。”

康乐嘴角勾起,想讽刺两句,却想到徳贵妃这些年幽居深宫,行事滴水不漏,她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把徳贵妃怎样,心里郁卒不已,闷闷道:“你倒是疼他,疼到把人关牢里了,这下看你怎么把他弄出来。”

“总会有办法的,不如就把这池子水搅浑。”林清羽眼中闪过冷光,声音渐低,似商量,似自语。

狱中的日子,过起来倒也快的很,想到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唐宁心里有些不舒服,就是小墨猴在他身上跳来滚去,他也没心情逗它了,只坐在床边,倚着书桌,捧着本书出神。

然而,没过多久,往日死寂的牢房突然间纷乱嘈杂起来,一个又一个学子被拖了进来,他们情绪异常激动,愤愤不平,高声叫骂,甚至对着狱卒动手。

唐宁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远处的学子被一个个推进牢房,看样子有好几十个,等一切落定,他才唤来牢头,“张牢头,这是……”

“这事,我也说不清,”张牢头搓着手,隔着栅栏凑近道:“听说是皇榜放出来,众举子就说不公,说是科举舞弊,要找考官讨公道,这不,事情闹大了,皇上下令抓人,这些人没跑得掉,被抓进来了,哎,这事看来是要闹大了,唐举人你也要小心哪。”张牢头说完便忧心忡忡地回去迎新的一拨。

唐宁心中一动,看来这泄题应是泄了不少,范围挺广,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看出来,要知道泄题的人也不是傻子,十个八个还好,超过五十个就有些扎眼了,再说拿到题的人也不是傻子,明明自己没那个实力,也不会非要往前几名凑,混个二甲末等甚至三甲就成。既如此,事情又怎么会捅出来?

正想着,那边学子们终于渐渐安静下来,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虽然离得有些远,可以唐宁的耳力还是能听到些。

“真是欺人太甚,不止作弊,还不让我们申冤,肯定是上头人捣的鬼,肯定就是那主考官泄的题,当我们是傻子呢,这回考试,他周家族里六个参考中三个,那周文越乡试倒数第二,这次居然中了三甲第二,依他的水平,就是三甲最末他都不可能考得上。”某学子说完,恨恨敲了一下栅栏。

“说不定是人家运气好呢,乡试考得差会试考得好的也不是没有。”有个学子冷静下来,开始胆怯。

“哼,有是有,可那也是少数,再说人家那是有真才实学,乡试运气不好才考得差些,若是有几个人全靠运气考上,我相信,要是几十个打死我都不信。”

“就是,那周家族里几十年也就出了主考官周守仁这么一个进士,却在这一科一下子考上三个,怎会没有猫腻。”敲栅栏那学子看来对周家怨念颇重。

两个月前,周大人府里,回放:

“我拿到考题后,会让小李递出来给你,你亲自送去族里七叔那里,记住,要悄悄的,不要声张,让他挑几个才学好的人看。”周大人对着心腹吩咐道。

“可大人,族里参学的人不少,有学问的却……,这样若是露馅了可怎么办?”

“怕什么,才几个而已,你让他们不要太突出就行,再说,今年的考官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都好商量,至不济还有高首辅撑着呢。”

“对,还有那苏州吴勇,莽夫一个,从小就欺男霸女不读书,吓走了一箩筐的先生,这样的人能考上乡试就是祖坟冒青烟了,可这次他居然中了三甲第十二,他家祖宗难道都在阴间倒卖香烛么?”

两个月前,副考官齐大人府上。

“我已打点好,待我进去后,最多三日内就会传出试题,你立刻送到吴府别院,一定等到吴勇进京,亲手交给他,事后一定要烧毁,若要让我知道你把试题卖与别人,我就送你全家去西北矿场。哎,你也不要怪我,此事事关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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