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后,武婉归伸手去摸拓跋的脸侧,平时他的脸颊外侧有一道凹陷,醒着的时候,脸颊外侧的下颚骨角很尖锐,而凹陷内侧的脸部肌肉又很紧实,就愈发的显得他冷酷无情。
这个时候这道凹陷不那么明显的了,咬合肌放松了后显得格外的温柔。甚至的还带着些许的稚气,提醒着武婉归,别看拓跋外表是个大人模样,其实他是被催熟的,本质上也才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有的时候,是不是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不仅什么都帮不到他,反而的,一切都依赖于他。
“累了,就多休息会儿。天下那么大,离了谁都能不会有事的。”你看,天下是别人的,而身子是你自己的。
天下很大,但是终将是他的。所以,离不了他。
拓跋睁开眼睛,眼珠子一转,看向武婉归。对于武婉归轻抚在他脸侧的手,浑然不在意。
“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了。”武婉归答着,故作镇定的把手收了回来,然后岔开话题问道,是不是要吃早饭了?
在溧水有一家早茶的酒楼,是从南方过来的厨子,早茶做得很好。起了就不在家里吃了,到外面去走走。
拓拔朔华翻身坐了起来,双手搓了搓脸,让雪碧打些水过来。洗漱掉脸上的疲惫后,就准备带着武婉归出门。
“可是,那对兄妹还没抓到。他们会不会又在暗处做些什么?”武婉归还没来得及换衣衫,她不大想出门了,怕再给大家添麻烦。
心里其实暗暗的是有些失落的,好像拓拔对她的触碰并没有什么反应。虽然免去了尴尬,但徒增了些忧愁。
不会,这对兄妹应该已经远避了。此时在溧水城中,反倒是最安全的。
“相信我。”拓拔朔华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坚持要带人出去。
说好出来游玩,不能因为遭遇到一次袭击就变得畏首畏脚的。将来他身边还会有更多的危险,武婉归早晚得适应。这次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要这对兄妹再敢来,他就敢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好吧。武婉归简单的换了见罗裙,就爬上了马车。马车从小院里出发,直往早茶楼而去。
“你看,要不我们早些回长安去吧。你要调查高氏兄妹的事,又有大漠王都的事。都丢给武荣不大好。”便是出了门,武婉归还是不放弃游说拓拔朔华。
郊游是她提出来的,接过事儿也是因为她当初在长安城里结交的陌生人而引起来的。此时她心中是真满怀自责,她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作死吗?
闻言一直闭目养神的拓拔朔华伸手去握住了武婉归藏在袖子里的手。
“你应该相信我,在我的身边,你不会有任何危险。”他是个男人,他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那他还叫什么男人?
他从不相信温房里的娇花能够迎战风雨,他的女人不该被封锁,被严密保护在安全的地方的。而是应该,行走在外面,迎接所有困难挑战的人。
更何况,武婉归不仅仅是他的女人,更是他的命。他的命必须硬,也不得不硬。
握紧了武婉归的手后,拓拔朔华的手背感受到武婉归裙子有些粗砾的手感。低头看去,才发现是武婉归今天穿了一件金纹绣的罗裙,不复往日的素雅纯净,显得很少雍容贵气。
武婉归见拓拔一直盯着她的裙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扯了扯。
“你说血虱畏金,我想穿着金绣的衣衫,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些用处。”不好看么,其实她也不大喜欢走这样的炫富风,特别的浮夸。
嗯,不会再有血虱过来了。不过图个心安的话,穿着就穿着吧。或许下次可以给武婉归弄个金丝软猬甲,不仅能防刀剑还能防血虱这类的异虫。
察觉到武婉归冷静下来了,拓拔朔华立即就把手抽了回去,放在他自己的膝盖上,继续闭目养神。
“……”温存的时光就不能长那么一点点吗?拓拔做事真是目的性强的可怕,只要达到他的想要的预期了,就不多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和心思。
武婉归犹豫了好久,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抓拓拔的手。早上才摸了他的脸,已经占过便宜了,这会儿,额,还是别占便宜了。万一,得寸进尺触及他底线了呢。
早茶楼的点心种类繁多,味道也还不错。拓拔朔华吃了不少,武婉归照样是淡淡的。
粤式早茶嘛,在现代已经是平价早点了。有时间,去个小店面里吃,种类多的可以吃一天。这早茶楼里的应该就是粤式早茶的前身,她喜欢的奶香的,鲜蟹的,大部分都还没有。最多就是无污染无添加的食材鲜香一些,但也就那样了。
和吃的相比,她更关心昨天受伤的那些人的伤势如何。还有那个血虱,如今怎么样了?拓拔有没有控制好,不会再出来伤人吧?
吃过早饭后,拓拔朔华就拉着人,继续出门去。这次也不要什么向导了,就他自己昨夜里临时的做的点功课。觉得不错的地方,带武婉归去转转。
他们是出来散心郊游的,如果为了看某处景色,而疲于奔走,那不是本末倒置了?还不如随心所欲,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所以,拓拔这是带着她逛街?武婉归跟着拓拔朔华顺着街道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一条街走到尽头了,又转去另一条街,漫无目的,走走停停。
“我们这是。”
“这些铺子都是来自大唐各地的稀奇物件,不感兴趣?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