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哥哥他一片赤子之心却是笨的很,婉瑾倒是觉得,与其一见钟情,不如日久生情。”武婉瑾小心的斟酌着辞藻,生怕自己的话惹了大皇女不高兴,又担忧大皇女听不懂她话里意思,从此对哥哥死心。
听了武婉瑾的话大皇女沉默了片刻,忽然把手伸向了瓷白的酒杯。她与武婉瑾相伴多年,两人之间的情分浓厚。此刻,她遭遇了少年感情上的第一个挫折,她不想隐瞒,她其实很难过。
武婉瑾也没去拦她,心情低落。哥哥在大皇女的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总归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一道腊梅迎春的屏风,隔开了四个忧思过重的少年。一侧已经是酩酊大醉,一侧正在借酒浇愁。总是那三三两两的情事,此事有关风月。
重阳侯回京是大事,轰动了整个长安城。过去好几日百姓们都在议论重阳侯的天神之力,无可匹敌。
原本此事之于武婉归顶多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有人却是想着她了。
武婉瑾从宫中回来,立刻就差人给二贵女三贵女的院子送信,邀请她的两位妹妹到她的院子里做客。
共同商谈进宫面见此次北疆战事有功之臣的事,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一睹重阳侯的绰约风姿。
“我为什么要去看重阳侯?我不想去。”经过半个月的大补,气色已经完全恢复的武婉归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哪里都不想去,背负着私自结契的重罪,她只想做个安静美死宅。
小媚闻言纠结着眉头,不知道如何劝说武婉归。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比仇人好不了多少。
“这是大小姐的吩咐,二小姐你不去的话大小姐会生气的。”想了许久,小媚才憋出一个祸水东引的理由。
大小姐吩咐了,她就要去?难不成大小姐是金口玉言不成?
“我觉得闷的慌,出去走走。此事,不要再问我了,称病不去。”她想在院子里走走,东去春来,经过一个冬日的修葺,如今的院子的香花芳菲尽开,饱一饱眼福心情总能愉悦点儿。
母亲喜欢紫色,刚巧她也喜欢紫色。院子里种得都是深深浅浅的紫色花卉,开出来一片片还不错。
不理会小媚的欲言又止,径直的走到游廊之上,听着底下潺潺的流水,武婉归背倚着廊柱,盯着新刷的粉墙出神。
“为什么不去看看重阳侯?”盯着看了一会儿,耳畔突然传来清越冷漠的声音。
武婉归没有丝毫意外的继续盯着粉墙,不大想搭理说话的这个人。
“重阳侯是个人物,有勇有谋,唐王朝有一良将。”武婉归不理那人也不恼,继续说。
“我怎么记得漠王朝和大唐是仇敌,你赞赏大唐名将,是盼着自己的国家败绩更多么?”破不得已有了这么一个契子,武婉归不得不多去了解他的身份。
拓跋是漠王朝的国姓,还这个姓氏十分的古老,据说源自上古。拓跋皇室统治漠王朝一千多年,一直压制着整个东土大唐,甚至全胜时期将整个东土纳为领土范围。
但是不管是史书还是野史对拓跋皇室都下笔留情。其中的缘由说来好笑,历代拓跋皇室继承人都有个相通的优点,就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不巧的是,东土大唐盛产美人。美人计在拓跋皇室这里百试不爽,风雨飘摇之际东土大唐竟能屹立不倒。
如今大唐强盛,倒是毫不留情吞掉漠王朝的三分之一的土地。但是虽然式微,但有拓跋皇室在漠王朝依旧是块难啃的骨头,大唐还吃不下去。
武婉归甚至能在史官的字里行间看出笑意,这拓跋皇室当真是世世代代出情痴,为情误国误这么多年,依旧不改。
“心胸豁达的之人,又怎么妒英才。我很欣赏重阳侯,但是他还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活不过三年,唐王朝后继无人,不足畏惧。”说道得意的地方了,拓跋朔华的声音少了些许冷意,清朗了不少。
活不过三年?大口一张,以为自己是阎王判官,断生死?武婉归懒得去看这人。
“你跑过来干嘛?要赖在我的院子里不走吗?”模样这般显眼不说,呆在一个未结契贵女的院子里,还提什么隐瞒,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不能更明显了好吗?
他是好心,过来保护武婉归的。以为他愿意在?天天在这院子里干活,多耽搁他里修炼体术。
“你是我的贵女,我自然要跟着你。”
又是这个缘由,能不能离她远一点儿。看见他无疑是在提醒自己,我私自和人结契了,这罪比杀人更可怕,一旦被发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压力就更大了……
猛的扭头看向这人,想把人赶跑。
面前这个乌漆墨黑的少年是谁?是她方才做梦幻听了,还是她先前在房间眼花了没把人看清?
谁能告诉她,一个器宇轩昂,俊美无铸的男人是如何在短短数日就变成个单薄秀气的小黑孩的?
这也太黑了点儿,莫不是拓跋皇室还有非洲血统?
“你那什么眼神,我这是为了隐蔽需要。我都没嫌弃你丑。”小黑孩一开口,声音没变,不过冷意更冰一层,周身都要结冰了。
就是他如今这个身板儿,再冷也不怖人,反正武婉归是没当回事儿。
反而垮了脸,然后故意的一点点的去看拓跋朔华的五官。黑里俏不是没有道理,拓跋朔华黑了反而眉眼更突显了出来,少了青年模样时候的俊朗,多了少年时期的蔚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