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身穿我们熟悉的连衣红裙,用我们熟悉的节奏颠着身体扭着胯,熟悉的短发露出修长的颈部曲线,虽然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紫色墨镜,我和胖哥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她就是我们在到达二连浩特前一夜,在公路旁遇到的苏日娜。、,;;;.+.
同样的高跟,同样的黑丝,同样放浪的话语调和表情。
我和胖哥当时就愣在车旁,我心想,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该不该打招呼呢?她这样的穿着打扮,肯定是和当初一样,在执行任务,如果打招呼,那肯定要搅了她的事,之前就搅了一回,这回一定不能再添乱了。
果然,那几个人从我们身边走过的时候,苏日娜并没有搭理我俩,但是从她墨镜里透出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确实用眼睛偷瞄了一眼我们。
我和胖哥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送着她们谈笑风生的从我俩身边走过。
她们身后的保镖很敬业,用英语对我和胖哥呵斥了一句,大概意思可能是“看什么呢?”
我和胖哥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车里已经满脸焦急的俄罗斯女人,然后一前一后拉开车门,上了那辆看似从报废场开出来的破车。
车虽然破,但性能还是不错的,坐上去之后也没有不舒适的感觉。
俄罗斯女人开着车,沿着主路先往西,再拐弯往北,穿梭在车辆拥挤的公路上,从娴熟的车技来看,她一定是在这城市里生活了很多年。
车在一片摆放较稀疏的寺庙建筑群前面,左拐进了居民区。一片居民区里,都是七十年代初那种,比较老式的四、六层居民楼,阳台,平,保持了苏联解放初期的建筑风格,看样子这个城市较早的建设,得到了苏联的帮助。
俄罗斯女人住在楼,用钥匙打开房门让我俩进去。
进去后是一个狭的走廊,一侧开俩门,分别是厕所和厨房,厕所到只能摆放一个马桶,厨房里也是比较老旧。不管去哪里,都必须开灯,因为走廊里是见不到阳光的。
三米长的走廊尽头,是一个泛黄的屋门,屋里一张破了口子的黑色皮床,两张红色绒布包着的旧弹簧沙发。床对面是一套组合柜,上面摆了一个银灰色的二十一吋彩电。
与屋门并排的墙上,开着另一扇门,挂了一个半截的白色门帘,看样子这是一个套间,还有内室。
外间屋门正对面,是一个绿漆已经刨了皮的正方形铁框玻璃窗。水磨石的窗台上,侧坐着一位穿着红色睡裙的女孩,大概有十三、四岁,阳光透过睡裙,可以看出她很瘦,但是身高已经快赶上我了。
女孩也是金发白皮肤,听到我们进屋的声音,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由于皮肤白,脸上的痦子很多。
俄罗斯女人和那个女孩,用一大串的俄语互相交流了一番,那女孩好像极不情愿的从窗台上跳下来,穿一双红色的人字拖,走到床头柜上拿了一支烟,燃后,就撩开帘子,进了里屋。
目光注视着女孩的动作,使我看到,床头柜上散落了几个没有用过的套子。
我问俄罗斯女人:“你的女儿么?”
那俄罗斯女人警惕的用蹩脚的发音:“不不不,她不行。”
我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疑惑的看向她。
最后她做了一个“听不懂就算了”的手势,我们才结束了这不达意的客套话。
待女孩进了里屋,那俄罗斯女人解开上衣唯一的衣扣,就把外套仍在了沙发上,里面什么也没穿,露出了两个已经下垂的胸部,白色的皮肤上长满了褐色的斑,好像一个没扒皮的鹌鹑蛋。
我和胖哥都没敢话,心想这外国女人确实豪放,接待客人都是光膀子的。
等她拉开裙子侧面拉链,露出下面淡绿色的蕾丝内裤的时候,我和胖哥一下就明白了,赶紧冲上去,抓住她要脱裙子的手。
原来这是一位性工作者,我和胖哥还以为是当地的混混头子,看来她之前一直把我俩当嫖客了,我怎么不让姜漓和燕秋来,问我们是在酒店还是来她家,还张嘴就谈钱,刚才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她女儿吧?
俄罗斯女人被我俩的举动搞得一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俩,表示不明所以。
我先在心里咒骂了雪,她这介绍的都是什么歪门邪道?这才又重新解释了一下来意,我一字一顿的:“我们是娄雪莹介绍来的,要找向导去郊外。”
那俄罗斯女人纳闷的问:“娄雪莹?”
我头:“对,对,雪。”
一雪,她一下就明白了,笑得很大声:“雪,雪,朋友。”
我连比带划的重复了一遍:“我们不是要那个,是要找向导。”
那女人:“雪就是向导。”
我简直无奈了,摇头:“这里的向导,去郊外,去山里。”
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走到床头柜前,拉开床头柜的门,从里面端出一个鞋盒子,然后把鞋盒子翻过来,里面装的很多张名片,一股脑的被倒在了床上。
她穿上那件等于没穿的外套,趴在床上翻找,找了几分钟,从里面找到一张保存比较新的名片,递到我手里:“向导,这个。”
我反复翻看着那张名片,除了上面的阿拉伯数字,我一个不认识,全都是蒙文。
俄罗斯女人见我看不懂,一把抄过去,然后拿起放在枕头边,现在已经不多见的翻盖手机,拨通了号码。
通话的时候,她也用的是中文,看样子对方也是讲中文的,这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