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中出来的少司宇漫无目的瞎晃荡了一圈儿后,竟然在花园遇到了独饮独酌的陶渊明,她当下嬉笑着跑上去抢了陶渊明的酒壶呛了两口烧酒,同时还不忘同那老酒鬼算老账。说他当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马文才拎走不营救也就算了,还阻止荀巨伯他们来救自己。
结果陶渊明说了句差点儿噎死她的话,他说:能让那小子舍得动手,小兄弟你气死人的功夫见长啊!
陶大叔,其实您噎死人的功夫也是见长啊!!
因为马太守的出现,祝英台总算是如愿以偿的回到了以前的房间,马统要照顾‘病弱’的马文才,少司宇便留在了书童房与自家小丫头住了一晚。
第二日的早课上,陶渊明便多了一个学生,正是那打算留宿书院几日的马太守。少司宇和荀巨伯挪了位置坐在中间第三排,与坐在第一排的马文才、马太守位处斜角。
“马大人,您是堂堂杭州太守,跑来当我的学生,实在是不敢当啊。”陶渊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学子席中的那个另类。
“久闻五柳先生学问高深,见解超凡,今日得沐春风,实乃三生有幸啊。算是便宜马某人了。”
马太守这话一说完,便见他身边自家儿子眼神一翻,瞟瞟他爹,又瞟了瞟陶渊明,一脸的嘲讽和轻蔑。
“哎哟,你看看,我这个人哪,就是见不得让人占便宜。”陶渊明眸子半眯,懒洋洋的往身后的藤椅上一躺悠闲开口:“今儿呢,我不想讲课了。这样吧,我今天只想听听学生们的心声,如何?”
“陶先生教学真是别出心裁,马某人一样受益匪浅哪。”马太守脸色微微变,却仍是保持着笑脸。陶渊明有些无奈,抓起一本书颠了两下,摇摇头。
“哎呀,一个官字两张口,马大人果然是会说好听话。让我老酒鬼也是受益匪浅哪。”
马文才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偏偏他爹还一副没有听明白的样子,脸上笑容持续不变道“哪里,哪里”,果然是官场老油条。
“娃儿们,说说你们今后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吧?王蓝田,你先来!”手指微点,陶渊明直指王蓝田。
王蓝田愣了愣方才站起来,“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吃喝拉撒睡,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娇妻美妾,终此一生吗?”
讲堂里当下一阵哄笑声不断,王蓝田仍旧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甚至是连马太守都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却是不动声色。
“少兄,我发现种猪好像就是过的这种日子!”荀巨伯大笑着揽上了少司宇的肩头,笑的前仰后合。
一时间,少司宇便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自己而来,不对,目标好像不是她。
“有出息……有出息……”陶渊明失笑
“错!”少司宇严肃的打断了众人的哄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出境的玄铁扇‘哗’的一声被甩开,“猪……是不用穿衣服的!所以,他连猪都不如!”
“痞子宇你……”
“如何?”
少司宇眉眼微挑,原本气的咬牙切齿的王蓝田立马闭上了嘴。其余学子更是笑的猖狂,更有甚者捧了肚子夸张的直流泪。
陶渊明而后又问了秦京生,那家伙说要飞黄腾达、高官厚禄、富贵双全,被陶渊明讽刺叫他向马太守求教才是王道,弄得马太守也有些尴尬。
而原本就在陶渊明和自己父亲开始耍花腔时脸色就难看的紧的马文才,此刻已然是铁青了一张俊脸。
“少司宇,你来说说,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忽然陶渊明走到少司宇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倚靠在后座几案上的少司宇,似笑非笑。
她?少司宇微微一愣,澄清的眸中缓缓浮上些许的迷蒙,思绪……仿佛就那么抽离了她的大脑,飘忽绵延……一直,看到那抹鲜红,还有晶莹……
“少兄,陶先生问你话呢!”荀巨伯摇了摇她,不远处的马文才眸中,也染上了担忧。
那样的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小混蛋眸中?
“我啊……”
轻扯唇角,少司宇悠悠起身,扫视了众人一眼后很有气场的说了句21世纪红极一时的流行语:“农夫山泉,有点儿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月独酌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