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姑进了正屋,发现大家都在屋里,她先给盛老爹和盛老娘问好之后,就冲着盛立春走了过去。
“立春,听说你把十两银子拿回来了?在哪呢?我跟你说啊,我给你宝仓兄弟相了个媳妇,啥都看好了,那家人要八两银子的彩礼,给了彩礼,姑娘就能过门。”盛大姑看向盛立春的眼神有些热切,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省钱图便宜给宝仓娶盛谷雨,结果最后却得了十两银子,还找了个模样不比盛谷雨差,身板却更结实,一看就好生养的媳妇,这事情她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啊。
盛立春从袖子里拿出了包着十两银子的小布包,在递给盛大姑之前,先说道:“大姑,这十两银子在给你之前,我们先把话说明白了,之前关于谷雨的那些事情就都过去了,往后我们谁也别提了,谷雨的事情不劳你们操心,凡事都有我爹娘在呢。”
“嗨呀,那是当然了,谷雨怎么说也是我亲侄女,要不然我之前怎么能相中了她?要不是出了夏至那回事,我也不能推了宝仓和谷雨的事,立春呐,你可要好好管管夏至,那丫头忒狠了些,把我宝仓给打的在炕上躺了好几天。要不是这样,大姑咋能跟你们要十两银子呢?”盛大姑得了便宜卖乖,眼睛盯着盛立春手里的布包,嘴巴里还不忘损两句盛夏至。
盛夏至皱起了眉,当时就想要让盛立春收回那十两银子,跟盛大姑撕破脸皮算了。
盛立春也对盛大姑的话很生气,他看了盛夏至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宝仓兄弟也不差,一下就把夏至给推倒了,脑袋上磕了一个疤出来。往后大姑就多顾些家里吧,宝仓兄弟有了媳妇,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儿子了。”
盛大姑听见盛立春说到了宝仓有儿子的事情,这是她最在意的,就没有多想盛立春话里的意思,圆脸盘上五官都笑得皱在了一起,又开始夸她给宝仓挑的媳妇,“我那个没过门的媳妇生得好福相,腰粗屁股大,长得壮实,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话毕,她才注意到盛立春脸上不自在的神情,两手一拍,呵呵笑道:“看我,和你个半大小子说这些做什么。立春,你看这银子……”
盛大姑说着话,就要去盛立春的手里拿银子。
盛立春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就把银子给了盛大姑。
在他们说话期间,盛大伯并没有开口阻止盛立春把银子给盛大姑,盛大姑这门亲戚留着还有用,现在需要他想办法的是要怎么顺利的把盛谷雨送给胡财主,换回他剩下的那十两银子。
盛大姑拿到了钱,心满意足地离开,回家就请了媒婆到那个姑娘家提亲。
盛家众人见事情解决了,也都散了。
盛立春和盛夏至回了自己家的屋子里,盛冯氏和盛谷雨马上就迎了过来,眉眼间带着同样的焦急。
“立春,怎么样?那事解决了吗?”盛冯氏先开口问道,她的心一直揪着,生怕中间再出什么岔子。
“没事了,银子已经给大姑了,以后她不会再来找事了,往后我们和她远着些吧。”盛立春没有提盛大伯还想要把盛谷雨送给胡财主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讲了给盛大姑十两银子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盛夏至和盛立春是有默契的,这样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解决吧,不要再让盛冯氏和盛谷雨两个人跟着担心了。
“没事了就好,立春,你今天晚上在家住不?”盛冯氏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了盛立春是告假出来的,就问了一句,她是希望盛立春能在家里住一宿的,她还没有好好和儿子说说话。
盛立春回来的时候,和掌柜的请了两天的假,就是想要在家里面住一宿再走的。
“在家住,明天下午再走。”事情办完了,盛立春也放松下来,唇边带笑地说道。
“好好,我去做晚饭……”盛冯氏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她想到自己家一直吃的晚饭,就是一点带着些许米粒的米汤,这么点东西他们自己吃都不够,更不用说盛立春了。
盛夏至瞬间就明白了盛冯氏的意思,她忙接上了盛冯氏的话,“娘,你忘了,我们今天在集上还买了肉馅馒头,晚上就吃那个吧。”
盛夏至说完话,又问盛谷雨把背筐放到了哪里。
盛谷雨在屋里唯一一个木箱子中把背筐拿了出来,递给了盛夏至。
盛夏至从里面拿出了上午时买的肉馅馒头,“娘,这个让冬至拿到外面用火烤一烤再吃吧,不要用厨房的锅热了。”
“成,你拿着去找冬至吧,他带着白露在外面玩呢。”盛冯氏明白盛夏至的意思,她同样不想要别人知道他们手里有这些吃的的事情,立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能让他饿着肚子。
盛夏至悄悄溜出去找到了盛冬至和盛白露,三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点了火,把馒头都烤了一遍。
当晚,盛家三房的人久违地吃了一顿饱饭。
盛白露抱着自己吃得圆鼓鼓的小肚子在炕上转悠,嘴巴里还和不停的和盛夏至求情,想要再吃点她在集上买回来的糕饼。
盛夏至自然是不肯再给她吃了,就哄着她,给她讲故事。
盛谷雨和盛冯氏坐在油灯边上,借着光亮缝衣裳。
盛冬至缠着盛立春和他玩“打仗”的游戏,呼呼哈嘿的声音都传到了院子里。
如果没有之后发生的事情,这个夜晚,可以算得上是盛夏至穿过来这么久,过得最开心的了。
在盛家人都睡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