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娘被盛夏至叫住,她回过头来,不满地盯着盛夏至的脸,这个孩子被她打了,不但没有哭叫,反而是一脸倔强。
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权威被盛夏至挑衅了,皱起了眉,三角眼吊了起来,冷声说道:“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活都干完了吗?我看你是还想再讨一顿打!”
“奶奶我叫住你,就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说一下,我手脚笨,干不来洗衣服的活,今天是把七妹的衣服洗坏了,要是明天再把你和我爷的衣服也给洗坏了,该怎么办?正好我刚才也和七妹说过了,以后家里人的衣服我不洗了,奶奶还是把这个活派给心灵手巧的姐妹吧。我看六妹就不错,二伯母不是总夸六妹手巧,想来洗衣服这样的活计,她肯定能做的比我好。”盛夏至瞥了一眼站在盛明虹旁边的盛明雨,她以前没怎么注意过二房的孩子们,今天被人找上了,才知道二房的孩子也是不省心的。这个盛明雨就是盛明虹背后的军师,刚才在说话的时候,没少给盛明虹使眼色,自己又不出头,真是个有心眼的。
既然别人都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那她也不能继续和她们客气着了,反正洗衣服这个活她是不会再做了。
“奶奶,你别听她的,她其实就是懒,根本就不是不会洗衣服。”盛明雨见盛夏至把事情推到了自己的头上,登时就不乐意了,这回她也没有再把盛明虹给推出来,而是自己站出来说话,“要是她真的不会洗衣服,那为什么之前的衣服也是她洗的,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盛明雨这番辩白的话,直接给了盛夏至更容易拒绝继续给大家洗衣服的借口。
她的手突然扶住了自己的脑袋,装着头疼的样子,哭丧着脸说道:“六妹说的很对呢,我其实心里面也一直在纳闷着,按说我之前虽然也是笨手笨脚的,活计都干不好,可也从来没有出过洗坏衣服这样的问题。”
盛夏至的话一出口,盛明雨和盛明虹姐妹两个都变了脸色,她们以为是自己用破衣服陷害盛夏至的事情被她发现了,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盛夏至这样说,原本的打算是用自己受伤之后,经常会犯头疼病,手脚不听使唤,来推了洗衣服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收到了意外的东西。
盛明雨和盛明虹两个人有事情瞒着她!
盛夏至想着自己刚说的那句话,最有用的信息应该就是从来没有洗坏过衣服这半句了,难道说自己这是被她们两个给陷害了?
盛夏至心里存了个这样的怀疑,又继续说道:“说起来,我好像自从上回头受伤之后,就经常会犯头疼,手脚也会不听使唤。奶奶,我是真的害怕了,单说七妹这件衣服我就赔不起,要是我哪天再把你和我爷出门的衣服给洗坏了,或者是把二姐的裙子给洗破了,那可要怎么办啊?”
盛夏至话落,院子里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盛南溪见盛夏至说话又捎带上了自己,想到自己刚才的时候找她问话,她不搭理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她还说要把她的裙子给洗破了,又气又担心盛夏至真的那样做了,马上就嫌弃地接口说道:“我的衣服以后都不用你洗了,一个病秧子笨手笨脚的,让你给我洗衣服我还怕你过了病气给我呢!”
盛南溪的话说完了,盛夏至都差点拍手鼓掌,感谢她的助攻了,就她这么一说,就算是盛老娘还想继续让自己洗衣服,她也得掂量掂量了。
“二姐担心的对,我提出不给大家洗衣服也是为的这个,我这么一个病秧子,要是真的过了病气给大家,那可怎么办啊。”盛夏至顺着盛南溪的话音说道,她看见盛老娘脸上的表情开始松动,浑浊的眼珠缓慢地转动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盛北柳的眼睛在盛老娘还有盛夏至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自己姐姐身上,她有一种自己姐姐被盛夏至给坑了的感觉,忙扯了扯盛南溪的袖子,小声和她说道:“二姐,我们回屋去吧,别在这儿了。”
盛南溪现在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莽撞,正暗自懊悔,被盛北柳这样一叫,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转回了屋里。
盛老娘眯起眼睛,瞅着盛夏至,哼了一声,要说他们这把年纪的人最忌讳的是什么,也就是生病和死亡了,这个丫头片子竟然拿过病气来威胁自己,也算是个有脑子的吧。倒是二丫头,怎么就蠢成了那副样子,既然她愿意干活,那就让她洗自己的衣服去吧。
“往后这家里的衣服不用你洗了,六丫头,往后就你来洗衣服吧,地里的活你可以少干点儿。”盛老娘到底还是介意盛夏至的话的,就把洗衣服的活让盛明雨干了。
盛夏至没有表现出一点高兴的样子,她点了下头,就带着盛冬至和盛白露回了房里。
剩下盛老娘,还有盛明雨、盛明虹三个人。
盛明雨看了眼盛老娘,没敢和她说自己不想洗衣服,洗衣服的时候手要泡在水里,现在夏天还好一些,倒了冬天的时候,洗衣服那才要命呢,水和冰似的,她的手肯定要长冻疮的。
盛明雨想起每年冬天的时候,盛夏至手上的冻疮,心里就是一颤,对她的生出了一股恨意来。
回到房间里的盛冬至和盛白露两个孩子用晶亮的大眼睛望着她,看得盛夏至莫名其妙。
“你们两个用那种眼神瞅着我是什么意思?”盛夏至洗了两块帕子,一块给了盛冬至让他自己擦擦脸。一块自己拿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