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瑶含笑说:“嗯,我见他一见,听听他说什么。你带去客厅稍坐,我一会就来。”
那随从忙奔出去了。
郁青瑶继续坐下挑请柬,这是她今天急于要确定的事。办青瑶居的事,不急,一个普通弟子也不用她火急火燎的慌忙去接待。
得知郁青瑶肯见自己,李怀德心花怒放,忙跟着随从到了客厅。
那随从笑道:“郁仙子有点事,你稍坐一下,她一会就来。”
一边说,她一边给客人倒茶。
李怀德陪笑道:“好的!”
他坐下,激动的期盼着跟师妹重逢的美好时刻。
约等了一柱香,郁青瑶从里面走了出来,含笑歉意的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李怀德忙起身,按规矩躬身给她行礼,欢喜的说:“没事,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这话说得颇有点暧昧。
郁青瑶听了,有点懵,暗想:什么情况?他这是在撩我吗?是吧?啧,还真有胆大的。“印道友请坐!”
李怀德这才抬起头来,郁青瑶今天穿得是一身白裙,恍如广寒宫走出来的仙子。
其实郁青瑶的装束,一向雅致简单。她要扮的是白莲花,而不是王母娘娘。
但今时不同往日。打个比方说,同样是白裙,穿白麻布的,那就是村姑。穿白丝绸的。才是千金小姐。
郁青瑶现在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看着简单,其实样样不凡。
郁青瑶一边在主位上落座,一边暗自打量印怀山。
她暗赞道:果然是个俊俏小郎君,看他气度沉凝,不象是找借口来撩我的人。或许,今天真的会有大收获。奇怪!此人,我看着怎么就有点不喜?
她面上丝毫不显厌恶,落座后,优美的略一向客人倾身,很客气的问:“印道友,青瑶居是我心血。听说你有妙策可助我,还请指教!”
李怀德忙道:“不敢说指教,我只是有些拙见,希望能帮上郁仙子。”
郁青瑶笑了笑,对这种场面话不感兴趣,示意李怀德接着说。
李怀德含笑说:“郁仙子宅心仁厚,青瑶居活人无数,亿万百姓皆颂仙子仁德。印某不才,只是觉得仙子的青瑶居至今规模庞大,每日耗费颇大,管理上应有所改进才好。”
郁青瑶点了点头,问:“如何改进?”
李怀德打起精神,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容易最方便接近郁青瑶的计策。如果说的话,不能让师妹满意,别说接近她,再见到她都难,那就完蛋了。
他认真的说:“首先,现在的青瑶居完全没有任何收入,所有的资金,全靠仙子一人支付。三十六国,上千家青瑶居,每日施舍无数,所费浩大。仙子固然不在乎,但终不是长久之计。”
这确实是个问题,开始在越山国办青瑶居,郁青瑶毫不在乎。但随着规模越来越大,青瑶居扩张到三十六国时,她也有点肉疼了。
浮山宗每月给她的丹药等薪资不会增加,但支出却在迅猛增长。她的收入相对普通弟子来说,高了近万倍,但她支出也高了近万倍。
一是人情往来,她交往的全是浮山宗高层,一桌简单的酒宴就要破费数十万道钱。打一份人情礼,少则上百万,多则数千万。二来,她有不少手下,护卫和随从都要不断给赏赐和薪资,这才能让人忠心,对吧?三来,如果,她以后要培植自己的势力,要更是花钱。
从长远考虑,青瑶居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还是完全没有任何好处的负担。至少李怀德就没看出有什么好处。
只是现在骑虎难下,郁青瑶没法不把青瑶居继续办下去。
她现在突然说不办了,那些被青瑶居养着的老人小孩子,青瑶居的员工能不怨恨吗?那些因做青瑶居任务获益丰厚的内门弟子会不怨恨吗?
他们不敢明着责怪郁青瑶,还不敢私下说些坏话或谣言吗?
她以前的付出很可能会全都化为乌有,还名声坏掉了。
郁青瑶叹道:“那你认为应当如何解决?”
李怀德胸有成竹的说:“我认为,第一应当尽快收购良田,或开办商行,以田庄和商行的收益来养青瑶居,让青瑶居自己养活自己。第二,收缩青瑶居的规模,暂时不再扩大。”
郁青瑶认真起来,点头说:“有道理!”
她考虑了一下印怀山的提议,又头痛起来。
说说容易,做起来来,光是每处青瑶买田庄就是一个麻烦事,各处青瑶居现在全是平等关系,以后钱粮的调配和运输,又是一件很繁琐的事。青瑶居有了自己的田庄,还得雇人,规模又要扩大,为防经手人贪污,还得有适当的监督机制,这又得配一套人马。
为了掌握青瑶居的情况,她还得不时派道人去察看,或许还要派比现在多三倍的道人去。一批道人查青瑶居的慈善事情做得怎么样,一批道人查各地田庄的账,一批道人查监督人的事。或许,还要派一批道人查前面那些道人有没有尽责。
这么想想,似乎问题不但没解决,还衍生出更多的问题。支出不但没减少,可能还会增加几倍。到时,郁青瑶只怕有入不敷出的危险。
郁青瑶不由叹道:“难啊!”
李怀德劝道:“开始难,弄好后就省事了。”
郁青瑶皱眉说:“理是这个理!”
李怀德又说:“郁仙子行善是好事,但救济孤儿,赡养孤寡老人,这本是朝廷的责任。仙子宅心仁厚,却不可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