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玫的家和卢俊义的家离的不远,都位于老城区。
老城区和新城区仿佛隔着一个时代。老城区是旧房子,狭窄的道路,三三两两打麻将的老人,年轻人很少。
卢俊家位于三中的家属区,卢俊的父亲是三中的老师。
“不是每一个问题孩子背后都有一个问题家长,卢俊的父亲是老师呢,不可能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吧。”韩灏说道。
车上,霍斯年翻阅着卢俊的资料,“卢俊是单亲家庭,母亲自杀,你觉得卢俊的家庭没有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卢俊的母亲是自杀?”韩灏诧异的问道。调查的时候,他们以为卢俊父母离婚了而已。
“13年前,卢俊的母亲罗寻珍离家出走,卢俊的父亲卢益报过案,一年后,罗寻珍自杀。罗寻珍的家长不相信罗寻珍自杀,去警察局报案,留下了案底。”
韩灏一脸佩服的看着霍斯年,他现在总算是明白霍斯年为什么总是能够轻易的破案。看起来毫无头绪的案子,他却总是能够从中找出调查的线索和方向。
“霍教授,你真是厉害,十几年前的案子,你都能够查出来。”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楼下,霍斯年快速的翻阅了一遍卢俊义的资料和家庭背景,然后把资料放进了档案袋里,拿着档案袋下了车。
“走吧。”霍斯年对韩灏说道。
两个人下了车,朝4号楼走去,楼下几个老人在太阳底下打麻将,看到一身警服的韩灏,八卦的问道,
“警察怎么来了?有人偷东西吗?”
韩灏解释道,“我们不是来抓小偷的!”
“那你们来干什么?”
高冷的霍斯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韩灏和老人说话的时候,他直接上了楼,韩灏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卢俊住在5楼,顶层,楼道里摆放着杂物,很碍事。霍斯年很小心的走路,还是踢到了蹲在楼道里的杂
墙壁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小广告,更是让霍斯年浑身不舒服,他幸亏没有密集恐惧症,否则走在这种走廊里,简直就是折磨。
韩灏敲开了卢俊家的门,卢俊的父亲看到警察,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进来吧。”卢益声音低沉的说道。
卢益和刘玫的母亲一样,唯一的孩子没有了,仿佛生命中精神气也被抽走了,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您好,我们是负责卢俊案子的警察,我叫韩灏,这位是霍教授,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韩灏介绍道。
卢俊的父亲给他们泡了两杯白开水,放到了两个人的面前,然后窝在那里不说话了。
霍斯年打量着卢俊的父亲,卢俊的父亲长得很胖,秃顶,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如何?”霍斯年问道。
卢益抬起头看着霍斯年,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确定卢俊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需要了解卢俊死之前的精神状态。”霍斯年对卢益简单的叙说着案情。
“我不知道。”卢益胳膊搭在大腿上,抱着头,语气透着痛苦。
“你经常殴打卢益是吗?”霍斯年见他不说话,开口询问道。
霍斯年又问了一个他不知道的信息,韩灏如今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霍斯年询问案情。
“棍棒之下出孝子,孩子不听话,自然要揍。我小时候我父亲也揍我,我不也好好的。
现在学校不让体罚孩子,一个个孩子被惯的无法无天的。”卢益抱怨着,丝毫不觉得打孩子有什么错。
“你父亲也打断过你的腿吗?”
据他调查到的消息,卢益多次将殴打卢俊义,有6次住院的病例。
“我,他不听话,我太生气了,就下手重了些……”这些话让卢益更加的暴躁,他突然失控冲着霍斯年吼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儿子都死了!”
“……”
“为什么你们还不去抓住凶手!你们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把我当成了凶手?
他是我儿子,唯一的儿子!为了他,我都没有再婚!我怎么可能杀了他?!”
霍斯年看着暴躁中的男人,语气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说道,“可是,你儿子并不快乐!”
霍斯年从黄色的档案袋里拿出了一份复印件递给了卢益,“这是你儿子在qq空间里写的日记,若卢俊义是自杀的,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父亲今天又殴打我了!他就像是一个魔鬼!他杀了我妈妈,现在又要杀了我!
为什么我的父亲是魔鬼!为什么我要是魔鬼的孩子!
我好想死,死了,我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将近一万字的日记,通篇都是对卢益这个父亲的控诉和憎恶,信中还提到他想要杀了卢益,却不敢下手。
卢益仔细的看着,越看越心惊,越看越难过,他的泪水滴在纸上,双手颤抖的几乎握不住纸张。
“……他为什么就是不懂,我是为了他好!我都是为了他好!”卢益看着霍斯年,痛苦的说道,“他学习那么差,考不上大学,能有什么出路?他长得又瘦又小,去工地搬砖都没有人要他!
为什么,他就是这么不懂事!”
霍斯年等着卢益发泄完,这才重新开始发问,“……信中,卢俊义说你经常跟踪他,还去他教室外面偷窥他,是真的是假的?”
“没有!他上学的时候,我也在上课,三中离实验中学很远,我哪有时间去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