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伊恩是这么凶狠的蛇类品种后,慕安就有点慌。不过德攀王蛇数量稀少,而且多是王室成员,所以相关的资料很少,但她看了很多其它蛇类的介绍,尤其是一些情感交流贴,背后冷飕飕的。
还好接下来三天,伊恩都没有工作,她可以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叫他起床。
结果最后一天的时候,汤姆又握着双手敲响了她的房门,笑得慈眉善目,宛如一尊弥勒,让慕安有种不祥的预感,“夫人啊,船长马上就要结束冬眠了,您不去看看他吗?”
慕安的小心脏颤抖了一下,笑得很勉强,“醒了……就,就让黛蓝给他准备一些食物吧,他都五天没吃饭了。”在伊恩的衬托下,小时候在贝坦星差点吞掉自己的红棕色大蟒蛇都算是温柔的品种。
“夫人,您不了解蛇,尤其是像船长这样温柔、忠厚、老实的蛇。”汤姆不停对她挤眉弄眼,每挑一下眉毛慕安都心跳停了一下,他描述的和她看到的是一条蛇吗,“当船长从冰天雪地中复苏后,浑身上下充满了空虚寂寞冷,最希望的莫过于,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感受到来自于您温暖的关怀。”
“可是我听索伦说,叫醒伊恩的工作往常都是后勤总负责人做的。”慕安真诚地看向笑容一僵的老汤姆,“这么多年来,正式您温暖的关怀,一次次把伊恩从冬眠中唤醒过来。”
“……”那条白眼胖蛇!枉自己把省下来的甜甜圈给他吃,老汤姆干干一笑,“但是船长冬眠前说,他最希望在醒来的时候看见夫人呢。要是您不在,船长追究起来,我该怎么交代啊?”
“你就说我已经睡着了。”
……
伊恩舒舒服服睡了三天后,懒洋洋地睁开眼,没有闻到自己的那朵玫瑰花,却看见一只老兔子笑得和善温柔地站在床边,长期吃得多不运动,两颊的肉厚厚堆起,“船长,饿了吧,黛蓝已经准备好您的宵夜了,还是温热的。”
“我不是说,让慕安来叫我起床吗?”伊恩身上的白衬衣在睡着的时候早就脱掉了,一坐起身,就露出结实的上半身,老汤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从床边随便扯了件白色浴袍穿上,转过头时,蓝色的眼睛猛地变成了竖瞳,阴气森森地盯着汤姆,“人呢?”
“我跟小姐说了,但是她不肯来啊。”汤姆也很无奈,慕安虽然拒绝得很温柔,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要是把那朵玫瑰惹急了,自己不用刺扎他,等船长醒后吹吹枕边风,伊恩肯定把自己架到火上去烤。
果不其然,船长大人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系着腰带冷冷地上下打量汤姆,“我冬眠的时候,谁惹她不开心了?”
“怎么可能?”汤姆笑得宛若一朵迎风招展的菊花,“大家都对夫人客客气气的,连小胖都乖巧得不得了。”
伊恩冷哼一声,“那怎么不来叫我起床?”
“……可能是因为船长您。”这么个大锅不能自己扛,也不能丢给慕安,只能让伊恩自己背起来。
果不其然,伊恩挑起眉看向他。
老汤姆的兔子肉一抖,勇敢道,“您冬眠不知道,夫人这几天在船上,那是一个空虚寂寞冷啊。离开了您的陪伴,每天茶不思,饭不想,这睡也是睡不好,吃也是吃不香,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依照我对这样娇滴滴雌性的了解,肯定是在怪您没陪她,心里不高兴。”
忽略汤姆戏剧性的表达,伊恩的表情还是有些松动,该不会……真在闹小脾气了?一个人呆在飞船上,确实有些无聊。
汤姆连忙再接再厉,“飞船明天就到me74星了,我帮您去查查上面的特色,您明天带夫人去玩玩,散散心,多陪陪她就好了。”说完撒腿就逃,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危险的蛇窝多停留。
剩下伊恩若有所思地倒了一杯水走进书房,最顶上一排罩着黑色的隔离玻璃,他随便抽了一本书,翻开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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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葱郁树林,枝丫浓密。
淙淙的流水从远处皑皑白雪的高山上淌下,掩映在彤云彩霞中,年幼的小慕安穿着粉白色的圆领蓬蓬裙,下襟滚着精巧的花边。
她的小手被人包在掌心里,柔软的黑发披在身后,上面落满了斑斓的蝴蝶,扑腾着亮闪闪的翅膀。
花朵索索地开着,落在地上,香气迂回,还能听见轻轻的响声,满树鸟鸣。
慕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一条盘绕在树干上的棕红色大蟒蛇猛地张开血盆大口,惊得她坐在了地上,嘴里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慕安惊叫着从床上坐起,在看见床头那双蓝得发亮的眼睛时,不停喘着气,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了好几秒种,才哆嗦着躺下去。
她……她一定是在做梦,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可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慕安怯生生地张开眼,忐忑地看着他,真的是那条大黑蛇,低着头,浴袍中露出优美的脖颈,环绕着一条红线,金色的头缓缓滴着水,惬意地看她。
她不是锁过门了吗。慕安缩在被子里,余光瞟了一眼床头,竟然睡到了十点多,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额头就抵住自己的问,“梦见了什么?”
“没……没什么。”额头上都是从梦魇惊醒后残留的汗水,晶莹地凝在额间发梢,呼吸急促。
伊恩静静抱了一会儿,想起她这些天研究蛇时做的笔记,什么蓝色大蟒用尾巴将老公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