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自己的恶趣味和想象力,其实每一个写字人,最想写的就是自己这一生。
不管有趣还是残破,一旦写起来都会觉得,追述完这一生,仿佛随时结束都不会有遗憾。
可是,自己不是孙悟空,也不是至尊宝,至今为止,都没有真正值得自满和足矣称道的经历。
只是在显示屏幕前,观望他人爱情的一个路人。
咀嚼着无可奈何的青春,然后自嘲这都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即便已经成为父亲,都是以第三人的角度来看待自己。
那种观望自己的人生,总觉得无法真正参与进去的距离感,使麓安自我嘲弄的笑笑。
你已经拥有了有趣的人生,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跌宕起伏。
仿佛踮起脚尖,就能触碰到无力亮的星星,却怎么总觉得本体和意识愈遥远.....
这绝不是无病呻吟,是那种人格的缺失.....
淤泥一样的病态早已融入麓安的骨髓。
越是幸福就越是难过,越是开心的笑,就越是自内心的哭。
彻头彻尾的对立面却相安无事的存在与人体,其实比想象中要痛苦。
偏偏又不是擅长表达出来的人,所以在外人看来已经是神经质的心理状态。
在他这里,都会闷在葫芦里,酵,腐烂,然后合成唯一,垂老的青春。
他今天......
得知林佳音怀了自己的孩子。
排除所有意外。
麓安是幸福的。
可就在那身体和人格浑然一体,他确凿无疑的因为自己的人生际遇而感到幸福的瞬间。
想起了童年时对于拥有陪伴的祈望.....
那种了无天日的无聊感
自我否定,一人排挤全世界
然后再次渐行渐远
而且是那种十只手拉着,然后一只一只放开的嘲弄。
无聊。
不写了。
麓安在自己的书评上写到:“耀眼的人,理应单身,孤独的鱼,绝不凋零。”
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也可能是麓安的诉求,谁知道呢。
出之后,合上屏幕。
明天照样过,周六去面基,然后假装见父母,周日还得准备去旅行,一件件事都会进行下去。
自己还是每天乐呵,耷拉着肩膀,头散乱,一边走着一边批判,然后稳定情绪不要晕倒。
“呼......”麓安睡着了。
这让他人经历,或许会崩溃的心理境遇,他竟然转眼就睡着了。
也可能是因为习惯了......
醒来之后,他洗漱之后就兴冲冲的进入心动领域,把老马塞到湖畔里洗了洗,然后骑在天上飞了会,算是弄干。
两只小黄鸡慢慢长大,估摸着再有三个月就能炖了。
可怜的小左小右看到麓安还扭扭尾巴,很开心的样子。
猫酱打算找个机会把他们雪藏起来,不能被麓安糟蹋了。
岸边种了些四季青,之前田舍内的移植出来,其他一片长得也很快,这才几天,就有新的枝桠冒出头。
草丛中间,空了一片地,麓安打算碰到那种百年老树移植进来,反正在自己的领域,怎么都比在外面要健康生长。
领域内一直恒温,真实的感触,其实也现和外面一样正在更替季节。
这会快到秋天,麓安穿着长袖种地,偶尔也会感到冷意。
辛苦劳累了一个周五,出来随便吃一顿,就回屋呼呼大睡。
乐篱依然坚持兼职,打工,上学日的话都会早出晚归,迟了回来还给莉莉和铃岚辅导作业。
铃岚每天都会玩着游戏被千雪抓着耳朵去写作业,然后看到麓安就会求抱抱。
麓安拿铃岚真是没办法,有时会感叹,恶魔会不会就是这些梳着双马尾,无比可爱又软萌的小萝莉模样。
从猫酱那得知,日本男人是一个喜欢吃香蕉面包的普通上班族,属于一个比较唠叨的爱猫人。
麓安听着,有些好奇那位钻石去哪里了。
猫酱摆摆猫爪,表示无足挂齿,说那钻石只是一只作为猫都比较笨的生物。
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这都快三年,日本那边应该都忘了吧?
时间悄然,日生月落,到了周六的清晨。
麓安作为化妆鬼才,在镜子前,把自己的比较白的皮肤,画成偏褐色,然后加重了鼻子的阴影,这么看,有点像南美那边过来的人。
然后.....
带了个黑框眼镜,安上比之年龄较为成熟的胡子。
捏着下巴的一小撮胡子,麓安仔细打量了一会:“这么看,还蛮帅的。”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是你。”猫酱在边上,感叹麓安的化妆技术。
“且不说和吸金瓶见面,晚上去林佳音家里见她老爹,也是麻烦事,还是不要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麓安觉得,还是不对.....
他想了想,自语道:“神土!”
然后抓紧把妆容卸了,用最后一点神土,把鼻子掂成外国人的样子,然后让下巴也宽了一些,再用最快的度化好妆。
外面风挺大的,麓安穿上卡其色风衣,在镜子前,再次打理。
“这下别说仔不仔细看,就算是拿放大镜,也认不出是我吧?”
“没毛病,像落魄的外国流浪汉,你最好带个帽子把头遮一下,忒扎眼。”
“行!”麓安把和卡其色帽子配套的圆绅士帽带上,做好出门准备。
而此刻的林末,正从桦树别墅区内最豪华的房子内出来。
她今天带了顶有些像画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