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麓安是个缜密的人,但他本能性的会逃避那些十分复杂的可能性。
“差不多,我说了这么多,一是想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留他性命,因为他不同程度,似乎有情可原,二,我瞬间又理解了你为什么执意要他性命,因为你有要保护的人,但现在的难点是,你要保护的人,是最后琴南家可以继承御竹会的人选了。”江南随风坐起来,不再摇摆,毕竟老人家喜欢绕着弯讲,把琴南鹤说的可怜兮兮,就是要让麓安心存一些抱歉,从而在“让铃岚回来继承这个问题上”占据情面的主导权。
麓安是谁?如果你护犊子,那麓安就是那种一毛不拔的“自己人傻瓜”
“不行,我懂你的意思,你不就想着琴南鹤被我弄死了,不得不让铃岚回来继承吗?不可能的。”
“千雪也可以,她们这几年过的辛苦,往后可以过好日子了。”江南随风自知谈判的困难,面前这个男人就一副很难搞的样子。
麓安对于在和男人谈事这个问题,拥有十足把握,他一不是林末,二不会像林佳音那样动不动哭,更不会像铃岚那样撒娇,自己除非恐惧,才会对他的话产生认同。
可惜,就是胆肥。
“不行。”这声不行要冷淡许多,说明麓安连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都没有。
其实,需要挖掘出他内心对琴南鹤的愧疚,怎么可能?
如果是一般的年轻人,指不定就被江南随风带着跑,毕竟人过了百岁,还能精神奕奕,多少都有些妖,何况他是跨越百年的御竹会席。
“你也可以!”江南随风有些坐不住了,别人无法企及的位置,世界顶层的风景,他都在拒绝张望!
“我怎么可以?”这可把麓安问道了:“伦家只是一个中国男子普通高中生罢了。”
“混蛋啊!你还说你是普通男子高中生,这么普通可以把鹤逼疯,把好端端一个岛转移吗?好,我知道你有大能耐,但能不能让老朽最后一两年好过一点。”越说,江南随风面目越红,然后开始拍胸口。
身旁的男童面色着急,起来帮着江南随风捋平呼吸。
这老人虽然不会哭也不会撒娇,但麓安可不想把他给弄死,毕竟普天之下,能有人搭理两句话,也属于难事,于是索性道:“老爷子,别着急!稳稳的来,只要你说我有什么资格继承,我就答应,答应好吧!”
月亮一会在云层后,一会展露一般圆角,似乎在捉迷藏。
猫酱瞄了眼麓安,摇了摇头,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啊?”麓安不解。
而刚刚还一副在咳血样子的江南随风,又随便咳了两下,奥斯卡演技道:“你要是和千雪结婚了,你不就有资格了......”说完,瞄了眼麓安。
“呃......”麓安是真的忘了这茬。
或许,猫酱和他自己都忘了,他自己是一个正儿八经,没到结婚年龄的男子高中生。
就像是小孩看段子,说是女人喜欢动物,比如宝马,路虎,小孩会不懂。
麓安自然也没想的那么透彻,比如结了婚才是法理上一家人这档子事。
“不结不就行了?”麓安摊开手,忽然有些莫名的没底。
千雪是谁,百分百贴合自己理想的女人。
温柔,有气质,说话柔声,凡事贴心,在生活的小间隙里,没有任何瑕疵,看到她,不管多紧锁的眉头,都会舒展,不管有多疲惫的精神,都会立马平复下来,她就是自己近来的绿洲,是自己多一个回家的理由。
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利用,但也是麓安大开凝无路跨越海域的关键。
“结了怎么办?”江南随风找到了谈判的关键,那就是让麓安和千雪结婚!
“结了再说!”麓安自知坑已经挖下来,自己一只腿已经迈了进去,就要负责任。
而且,他对于婚姻是真的没有概念。
寻一个人度过一生,往后会厌倦吗?
真正优秀的咸鱼,不应该随遇而安,意思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
“渣男,闭嘴。”猫酱听到心声,吐槽道。
“谈恋爱是堕落的。”麓安摇摇头。
在江南随风眼里,他就像是精分了。
“谁说结婚需要有爱情了?大多都是凑合凑合过了。”猫酱老成道。
“人民生活如此疾苦吗,都是凑合过一生。”麓安仰头看那和自己玩捉迷藏的圆月,忽然有些无力。
不是千雪不好,全世界不想和千雪结婚的男人不会过十个,他是一个把弯的都能掰直的女人。
他对未来,对“人该如何度过一生”产生了迷茫。
恋爱,结婚,相夫教子,老去,就可以了吗?
虽然不知道麓安在纠结什么,但江南随风还是道:“意思是,如果你们结婚了,你就继承御竹会对不对!”
麓安不是推脱的人,毕竟锅是自找的:“嗯。”他伸了个懒腰,自我安慰道:“不可能结婚的,这辈子不可能结婚的。”
“渣男。”猫酱鄙视道。
“雾草,你这破猫,我是拱了墙还是骗了袍?老说我渣男!”
“哼,不管,就是!”猫酱站在千雪喜欢麓安的角度想问题,自然会认为麓安对于婚姻和恋爱的排斥是“渣男行径”
但站在麓安的角度,他在这些方面,和缺了根筋一样,完全不明白。
无论如何,这番谈判,就这么结束了,麓安看着心满意足的老者,心想自己不会结婚,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