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没有说话，冯楠楠还以为霄没有听见，又说了一遍：“我叫冯楠楠。”
“我叫盛霄。”
霄解下身上的斗篷，想要为冯楠楠披上。
可是却依然被冯楠楠躲开。
“不要，脏！”冯楠楠瑟缩着，“那个人，对我……我太脏了，不能弄脏你的衣服。”
“不要这样说。”
霄咬牙，赤红的眼眶，像是要滴出血一般。
“你不脏，真正脏的，是那个侵犯你的人。像那样的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呢喃着，也不知道是在说给冯楠楠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冯楠楠抬头不语，期盼的目光，直视着痛苦的霄。
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的伤心？
他是在为他而痛苦吗？
冯楠楠想着，突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霄哥哥，你不要难过，楠楠一点都不痛，真的。”
他好似生怕霄不相信一般，特地在末尾加了一句真的。
一滴泪，从霄的眼眶滑落。
他咬牙，坚持为冯楠楠披上斗篷，却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楠楠没有再拒绝，怕伤害到霄的心。
霄扫了一眼四周，这里的大部分人，看着都已经像是被关了很久的模样，唯独冯楠楠，像刚抓来不久。
“你是怎么被抓来这里的？”
冯楠楠看向霄，眼底闪过一丝戒备，但又很快释怀。
他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温暖。
冯楠楠扬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叫冯楠楠，今年18岁，是洋海市第一中学的高三学生。我跟爸爸妈妈住在城郊的贫民窟，靠捡破烂和收废品生活。我们每周末，都会到魅惑酒吧收纸皮。就在上个星期6，我跟着爸妈收纸皮的时候，撞到了一个男人，我听他们叫那个男人齐老板。”
“我跟爸妈向齐老板道歉，可是齐老板却不接受，非要拖我进酒吧，说是要我赔罪。爸爸妈妈求情，却被齐老板的手下殴打。我为了救爸爸妈妈，跟齐老板进了酒吧。他……他……”
说到这里，冯楠楠虽然依然笑着，但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声音更是哽咽的让人心疼。
霄为冯楠楠拭去泪水，“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不。我想说。”
说出来，也许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冯楠楠并没有在回忆，就好似一个第三者，在讲述这其他人的故事。
只是，这个故事充满了悲伤的气息。
好似，他把所有的悲伤，都化为了文字，吐露而出一般。
“他在酒吧，当着很多人的面，欺负我。只要我反抗，他就打我，还用我爸爸妈妈的命，来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只好顺从。”
“我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痛到昏死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了这里。”
“齐老板抓了我的爸爸妈妈，要我乖乖听话。”
“他让我爸爸妈妈看着我被虐待，也让我看着爸爸妈妈在反抗中，被折磨，被杀死，想要让我绝望，让我崩溃，来满足他的变态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