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听着那声叫声嘹亮的鸡鸣声。
然后又听见了那声犬吠。
然后他想也不想,便落到了崖下。
青衫被风吹动,没有要多久,李扶摇便落到了谷底。
这里距离那间茅屋只有很短的距离。
李扶摇甚至都能看清楚那条大黄狗的尾巴上有些杂毛。
那几只鸡似乎是没有看到李扶摇,还在四周悠闲的走着。
那条大黄狗摇了摇尾巴。
很有意思的事情。
死了,剑自然也掉在了沉斜山上。
那柄剑便留在了沉斜山上。
直到现在。
梁亦把它带了回来。
此时此刻,梁亦把剑带回来。
绝对不简简单单是还剑而已。
一定会有些别的因素。
比如羞辱……
这柄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名声很广,很适合在今天送出来。
很多人想起这一段尘封往事的时候,便会想起那个人。
这是道门今日送给剑山的礼。
也就是那么无礼!
盛京眼神深邃,看不出有什么怒意。
但是他身侧的剑意已经是如同一团浓云,驱散不开了。
谁都知道盛京现如今已经很生气了。
倘若之前没有那么十几位登楼修士出现,只怕众人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谈不拢,那便打就是。
谁都想看看到底盛京更强还是梁亦更强。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下,要是盛京要忍不住先出手,那么只怕是会出现一场乱战,而且谁知道这到底会不会还有些别的道门强者埋伏在暗处呢。
若是真有。
那剑山出手在先,怎么应付?
这样一来,即便是朝青秋也没有出剑的理由吧?
如果说之前白翁是道门落下的棋子,是一颗暗棋。
那么现在,道门只怕便是明着落下一子了。
等着剑山决断。
可是现如今的剑山,真的有资格坐在棋盘对面和道门对弈?
只怕是谁都不会看好的。
别说会不会有这么多棋子让剑山驱使,就连落座的那个人有没有资格,都很难说。
梁亦是道门领袖,是沉斜山的观主,是世间修士公认的登楼第一人,能够有资格和他对坐下棋的,这座剑山上除去剑山掌教,只怕没有别人。
可是剑山掌教吴山河,即便是剑山掌教,但境界太低,恐怕真是没有资格坐在梁亦对面和梁亦下棋。
盛京虽然境界高妙,但是差了一个身份,也没有资格坐在梁亦对面。
梁亦看着那座剑仙大殿,乌鹊就在匣中。
剑山接还是不接?
吴山河从大殿里走出来。
看着远道而来的梁亦。
他在看这位道门领袖,这位道门领袖也在看他。
“观主不远万里亲至剑山,晚辈倒是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即便是面对着这位道门领袖,吴山河也没有半点慌乱,吴山河或许能够慌乱,但很显然的是,剑山掌教不能乱。
他要是乱了,剑山也乱了。
梁亦看着吴山河,忽然觉得有些意思。
这个世间到底是不是年轻人的,只怕在他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年轻人会出现在这个世间,但绝不会一出现这世间便都是他们的。
需要成长。
他们需要成长,可等到成长了之后,是不是又变成了他们这个年纪了?
那这个时候的年轻人,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那岂不是说这个世间至始至终都不是年轻人的?
想着这件事,梁亦皱了皱眉头。
然后舒展开来。
身后自然会有一人把乌鹊剑捧到吴山河身前。
等着这位剑山掌教去拿剑。
无数人都看着他。
毫无疑问,这柄剑一定会是被道门做过手脚的。
可能真有某些说法。
比如不入登楼不得用?
吴山河看着这柄对于剑山来说是耻辱的剑。
神情复杂。
李扶摇是从洗初南口中听到的故事,但是吴山河却是在老祖宗嘴里听到的。
老祖宗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没有愤懑,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只是在说完之后,才叹了口气。
当时吴山河还是个孩子,老祖宗许寂看着他,轻声说道:“山上也好,山下也罢,终究是把面子都看得极重的。”
的确,很多事情,山上和山下没有什么区别。
都明白的。
吴山河开口说道:“此剑既然在沉斜山多年,观主何必把它带来。”
梁亦看着吴山河,觉得有些意思。
他没有急着说话,等着吴山河的下文。
吴山河继续说道:“劳烦观主将此剑带回去,有朝一日,自然有人登门去取。”
没有人想到吴山河会这么说,但很快他们都能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
若是这柄剑有问题,吴山河拿不出来,那何必去看。
本来都拿不出来的东西,伸手去拿,不正好随了梁亦的愿。
所以吴山河说不要。
便把问题推回去了。
而且还顺带这告诉了他们,有朝一日,剑山是一定会把这柄乌鹊带回剑山的。
梁亦微笑道:“既然吴掌教不要,那便算了,那梁亦便等着有朝一日有人上沉斜山把剑取回来便是。”
“只是梁亦今日前来,不仅是为了送剑祝贺,还有一事还需要吴掌教点头。”
吴山河皱眉问道:“观主所言此事为何?”
梁亦说道:“关于妖族。”
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