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空气被晨风吹拂过来,略略带着一点凉意,薄薄的雾气氤氲在古榕垂下的气生根,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了一丝丝亮光。
天终于亮了。
拖拉机突突突地开来了,吃过早餐的云妮一看车上的东西,当机立断地对高大鑫说,“你先走吧,我们不急,慢慢走到县城正好到上学时间。”
高大鑫挠挠头,看了看拖拉机车斗上装的粪桶,“好吧,这个味道是有点不怎么样,那我就先走了。”
等高大鑫开着拖拉机一走,云妮也向老安一家人告辞,“多谢款待,我们走了,有空你们也到安平街来玩。”
安豆豆拉着狗蛋的手,不肯放开,老安大笑着一把把他抱起来,“让弟弟们回去上学,咱们有空再去看他们。”
“红梅呐。”安心舒也依依不舍,“我刚刚问过我妈妈了,不用帮我们捎东西给我二哥,村里前几天有人回来过,已经帮我们捎过去了。”
走出村口,狗蛋使劲地朝安豆豆挥手告别,终于走了。
回到安平街,圆姑眼泪汪汪地拉着狗蛋的手,“你们昨晚没事吧?我担心得一夜没睡。”
“圆姑奶奶,你看见下雨,就应该知道我们回不来,没什么可担心的呀。”狗蛋背起,“圆姑奶奶,我上学去了,再见。”
“昨晚再奇也没有回来,所以我特别担心。”圆姑擦了擦眼泪,“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连晚饭都没有回来吃。”
云妮拿起,她笑了一笑对圆姑说,“我知道他上哪儿去了,他不会有事的,你既然昨晚没有睡,那么还是补一下睡眠吧,我们也该上学去了。”
正在这时候,伍再奇面色不虞地回来了。
“怎么了?再奇哥?”云妮迎了上去,“你事情没办好,对吧?”
圆姑看到了伍再奇,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再奇,你肚子饿了没有?我煮了早饭,你先吃一点吧。”
伍再奇面色稍缓,“辛苦你了,圆姑。”
圆姑眼框又红了,“昨晚你们都没回,我吓得一夜没睡。”
“小妮知道我去了哪里。”伍再奇诧异地说,“所以我没有回来告诉你,小妮你们又去了哪?”
云妮拉他进厨房,“我们去榕树大队找安心舒,后来打雷,就在她家里住了一晚,你们的事情为什么砸了?。”
“你怎么知道?”伍再奇找碗,准备吃饭,“你们吃了?”
“嗯,在安家吃了才回来。”
“昨晚打雷下雨,凄风冷雨中我们埋伏在那里,许久没看见他们出动,我心里想着,下雨不好放置炸药,他们莫非改期了。”
“后来雨停的时候夜也深了,我只好留下一个人在那盯着,带队回来。”
“刚刚回来没有多久,盯梢的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说来了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带着很多工具。”
“我们再次赶到的时候,那三人已经把东西都搬上了快艇。”
“我们在阻止那三人逃跑的时候,竟然又有三人从天而降,领头的人十分了得,我跟他缠斗之下,让两个盗墓贼开快艇溜了。”
“盗墓贼一跑,那后来的三个人也不恋战,强行把剩下的那个盗墓贼架跑了。”
伍再奇面无表情地把事情说完,饭也吃了一碗。
昨天晚上是他重生回来,遭遇到的最严重的失败,他的脸已经黑了一夜。
“没事。”云妮安慰他,“我在一条小河边,把逃跑的那两只考古专家逮住了,你吃完饭就去把他们抓回去。”
“什么?”伍再奇愕然,“他们竟然跑到榕树大队去了?”
云妮把事情经过细细地告诉了他,“他们偷的那两麻袋东西我也收起来了,你捉到他们,诈做不知道,只管问他们要。”
“对。”伍再奇也醒悟过来了,“东西交出来的话,迟早也是落在王俊杰的手里,还不如像周荣斌那样,把东西保存起来。”
其实前世雷将军墓也是在这十年浩劫之中被盗,伍再奇昨天还在想,难道这一世它竟然可以保全?
谁知道,阴错阳差之下,这个古墓这一世还是只剩下一个空壳。
“跟你对打的很可能就是王俊杰。”云妮摸摸下巴,“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他好像是比你厉害一点。”
“是。”伍再奇坦然承认,“我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临走前捱了我一记小石子,好像打在他左腿的委中穴上了。”
“你的功底比较弱,因为你前十几年都是自己摸索。”云妮分析给他听,“而他,肯定是从小就接受系统的训练,不过,以后你会比他强的。”
——因为你有我这个老师,还能经常补充富含灵气的食物,当然,最主要的是你的勤学苦练。
“嗯,我也这么觉得。”伍再奇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这段时间我总觉得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练起功来几乎不会感觉到累,就算是累了,内力多运转几次,倦意就消除了。”
云妮微微一笑,玉灵稻的功能本来就包含了:补中益气,抗疲劳。
“吃完饭,我就去把那两只捉回来。”伍再奇狠狠地嚼了几口饭,“我还真没尝过这种闷亏的滋味。”
云妮安慰他,“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吃点小亏,其实也不是坏事。”
“如果事情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我的说词更加会有说服力。”伍再奇放下碗,他语调优美缓缓地说,
“菲茨杰拉德曾经说过:你学过的每一样东西,你遭受的每一次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