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坏人…我要报告公安,把你抓起来!”龙俊俏壮着胆子冲云妮直嚷嚷。
云妮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龙俊俏对上她的眼神,却觉得脊背上有冷汗冒出来。
“走,上山顶,一决高下。”刘湘君拿出手绢揩掉脸上和嘴角的血丝,冷冷地说。
云妮转身就走,此话其实正合她意,她们俩心里都担心她们的决斗在这个没有灵气的末法时代会引起惊世骇俗。
“别去,妹妹。”刘震英拉住了刘湘君,“我们回去找爸爸收拾他。”
“你放心,哥哥。”刘湘君看着黑衣人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忌惮,她轻轻拂掉刘震英拉住自己的手。
今天不打一场这事难以善了,而且这个人在宁城伏击了自己一次,现在又来偷袭,不解决掉他,自己寝食难安,一想到刚刚脸上溅到的老鼠血,她就恨不得要撕掉眼前这个可恶万分的人。
刘湘君转过头,款款地对宋良驹说,“良驹哥哥,你等着我,我一下就回来了,咱们继续话当年,说说小时候的事情。”
——臭丫头,你小时候在御兽峰打坐修炼,你跟人家话什么当年?云妮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走向山顶的路并不远,云妮和刘湘君却走了很久,月色氤氲中,她们仿佛是两个出来踏青的游人,
徜徉在花开娇艳的紫薇花道。
云妮拖时间是希望自己喝下的钟乳赶紧起作用,恢复体力。
刘湘君却指望自己吃下去的药,能把刚刚震伤的心脉修补一下。
各自怀了心事的两个人面对面站在落雁山巅一处平整的石台上,刘湘君抿了抿嘴说道,
“我知道,我就算是问你,你也不会回答我。”刘湘君斟酌着说,
“我自忖只做过一件错事,就是让漕水帮给我做了一些事情,现在,我已经结束了他们的组织,你不应该再因为这件事情来偷袭我。”
看着云妮默然不语,她接着又说,“我并不是怕你,只是不想打这种无谓的架,当然,你若是坚持,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从你今晚对我的攻击来看,你其实已经达到了炼气期五层吧?在这种没有灵气的地方,还能这么快就从炼气四层练到五层,不得不说,你是个修炼的奇才。”
“你不觉得自己若是这样子就陨落,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大陆只有我们两个修士,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
“上次你打伤了我,我都不计较了,不若我们讲和了,好不好?”
女孩言辞恳切,眉目温柔,唇畔嘴角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在月光下宛若一个邻居家小姐姐在跟顽皮的妹妹讲道理。
云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角眉梢尽是凛冽的寒意,黑如墨染的眼睛像是被冰封的湖面不带半点涟
漪,
“如果你手里不是捏着缠绕术的法诀在跟我说话,我说不得就要相信你是在求和了。”
——讲和?哼,臭丫头在撒谎时眼睛乱转的毛病,就算是换了一具身体,你也改不了。
以前父亲还感慨,这个女孩子做不了坏人,也干不成什么大事,她一撒谎,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乱飘,没有半点心机城府。
现在想来,她当时要求自己,给她看一下自己的渡劫套装之时,眼睛是转了好几下的,可叹自己沉浸在即将晋级的愉悦中,竟然没有半点防备。
说破了刘湘君手里捏的手势是缠绕术,刘湘君有点讪讪,“我这不是怕你再偷袭我?”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杨云妮瞍了她一眼,你一个炼气五层大圆满,还带着满身法宝的修士,对上一个刚刚踏上炼气五层的对手,这么如临大敌是几个意思?
——这么小的胆子,你当年到底是那里来的勇气暗算我?
刘湘君看着对手的眼睛愣了一下,真奇怪,这个黑衣人的眼神太复杂了,竟然有点像师父在看她学不会某样术法时那种眼神,是怒其不争?她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咱们就不打了?”
云妮恍惚的思绪一瞬间被拉了回来。
她一抬眼,看到了刘湘君雪白的衣服上面那斑斑血迹,她的眼睛恢复了清明,差点让这个臭丫头忽悠过去。
她连一个清洁术也舍不得用,肯定是伤势极重,才用上缓兵之计。
“锵”的一声,云妮缓缓地拔剑出鞘,森森寒光瞬间照亮了她的一双明眸。
“你…是个女修士?”刘湘君眼神闪烁地问,“你到底从哪里得到的灵石来修炼?”
云山剑长吟一声,剑身之上剑芒大盛。
云妮双手持剑,身体猛然拧转,就像是一个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
就在一眨眼,她极速旋转的身影就形成了一个漩涡,云山剑的剑芒在月光下仿佛一道淡青色的旋风。
下一秒,云妮将手中的云山剑用力向前掷出,云山剑带起一圈圈涟漪挟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向刘湘君冲了过去。
“剑光漩涡术?”
刘湘君不敢大意,左手一拍,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摄出一柄红色的小剑,云妮一眼看出,那正是刘湘君常用的月虹剑。
这是一柄中阶法宝!
云妮面色冷峻地负手站在石台上,任山风把自己的衣服吹得猎猎直响。
她幽深如古井的眼眸,冷冷地看着刘湘君踏着奇怪的步伐,手持月虹剑闪动身形,跟自己那道淡青色的漩涡在半空中翻滚飞舞,半空中,两柄剑相击,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