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德用空出的手狠狠的搓了搓脸庞,深呼出一口气,说道:“大力你还有哥、有爸、有妈、有我们,哥今晚就赶回去,我们给奶奶办个风光的葬礼,好好送奶奶最后一程。”
“呜……呜……呜……”陈大力低沉悲恸的哭声通过电话传来,接着悲鸣道:“哥对不起、对不起、奶奶……奶奶……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奶奶已经下葬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陈厚德两眼瞪大的吼道。
陈厚德这一吼,顿时把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吓了一跳,大家纷纷好奇的看着陈厚德。
陈厚德对此恍若未觉,蹲在地上,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平复着自己悲痛交加的心情,对着手机语气缓和道:“奶奶为什么不让你给我打电话?奶奶什么时候走的?”
“阿德吗?”电话中突然传来陈厚德父亲,陈党生的声音。
“爸!”陈厚德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嗯!”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奶奶走了。”陈党生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嗯!大力和我说了。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走了怎么没人告诉我说呢?怎么奶奶下葬了我才知道呢!”陈厚德眼眶湿润,略显激动问道。
“这都是奶奶的遗愿,奶奶怕耽误你读书,特意嘱咐我们不要通知你回来,并且还要求葬礼越简单越好。”陈党生伤感,解释道。
“我t不读书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看奶奶。”陈厚德一听,很是悲痛的吼道。
陈厚德这一吼,又把来来往往的学生吓的不轻,大家纷纷逃离、有的却好奇驻足围观起来,显然有些同学认出了陈厚德,还和旁边同学窃窃私语起来。
陈党生并不理会陈厚德的悲吼,接着说道:“奶奶昨天傍晚走的,走的很安详。被病魔折磨了这么久,死对奶奶来说是一种解脱。今天葬礼上寨子有好多人过来送奶奶最后一程,这个恩情你和大力要记住……………………………………,奶奶说等你有出息了,带上媳妇,抱着孙子,来她坟头看上一回,每人给她敬一杯酒,投胎的路上就走得不慌了。”
陈厚德这一吼完,就拿着手机蹲在一旁,把头埋在膝盖之中,安安静静、身影孤寂的听着父亲的讲述。
而匆匆赶来的杜若水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不自觉的一楸,看着陈厚德此时无助、落寞的样子,杜若水恨不得上去给陈厚德一个拥抱。
但是她克制了自己这种冲动,杜若水步履轻捷的走到陈厚德旁边,在周围同学惊讶、不解的眼神中蹲了下来,一言不发的陪陈厚德蹲在同一台阶上。
杜若水之所以知道陈厚德在这,还是她宿友去图书馆看
书,看到陈厚德这失魂落魄样告诉了她的。
陈厚德对杜若水的到来一无所知、恍若未觉,等陈党生讲完,陈厚德沉声,问道:“爸,妈的身体还好吧?”
“唉!你妈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不久前刚睡下。”陈党生很是无奈道。
“那爸你快回去看着妈,熬点粥,等妈醒了喂她喝点粥。妈身体本来就弱,一天不吃东西怎么能行。”陈厚德担心道。
“放心,我老婆我会照顾好的。现在你还要回来吗?”陈党生缓缓问道。
“不回了!爸,照顾好妈,还有一个多月就动手术了。我在申城等你们。”陈厚德平静说道。
“儿子有出息了。”陈党生感叹了一句,接着道:“那我就先挂了。”
“等等,爸!我想和大力多聊一会。”陈厚德突然开口道。
“好!”
………………
陈厚德和大力这一聊就是二十多分钟,而杜若水也陪着陈厚德蹲了二十多分钟。
此时陈厚德已经发现了杜若水蹲在自己身旁,对此,陈厚德并没有多说什么,认真的和大力聊着电话,而杜若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对着陈厚德笑了笑,便蹲在地上无聊的画起了圈圈。
来来往往的同学们看到这幅画面,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陈厚德和大力通完电话,侧过头看着杜若水,问道:“你怎么来了?”
“本想过来图书馆看会书,谁知道就看到你蹲在这边。为了不让你这学生会主席看起来这么落寂,显的那么另类和不协调,所以我就陪着你蹲在一边了。”杜若水撒了一个谎,解释道。
陈厚德是学心理学的,当然看的出来杜若水并不是过来图书馆看书的,不过陈厚德并不打算戳穿,而是真诚说道:“谢谢!”
“谢我什么啊?”杜若水眨了眨漂亮的大杏眼,狡黠问道。
“谢你陪我蹲了这么久。”陈厚德苦涩一笑道。
“那有什么奖励吗?”杜若水打蛇上棍,再次问道。
“你向要什么奖励?”陈厚德反问道。
杜若水看着陈厚德那一脸悲伤之情难以言表之样,便善解人意说道:“那陪我喝两杯?”
陈厚德看了看杜若水,点了点头:“好!”
“那走吧!”杜若水站了起来,然后活动了一下,因蹲的太久而有些麻痹的双腿。
陈厚德本来就有伤在身,此时因为蹲的太久,所以这简单的起身,就变的有些艰难起来。
陈厚德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台阶上缓缓站了
起来,杜若水见状刚想上前去扶陈厚德一把时。
陈厚德由于大脑暂时贫血,导致血液上下不畅通,加上本身就很虚弱,顿时就觉头晕眼花、头重脚轻、往着刚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