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何必十年>22.拆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江以林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然后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深思,她突然觉得这首诗可以拆成两首,前两句写她和林曦,后两句写她和麦阔。

自从和林曦相识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就总是在江以林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个白白净净的男生,那个笑起来好像整个天空都亮了的男生,那个她既嗔其浅薄又喜其开朗的男生,让她日日回想,而那两天,既短暂又格外美好的两天,那句《琵琶行》,那些旁人善意的起哄和取笑,更让她时时惦念。

可是麦阔。她有麦阔。

她和麦阔也有初见。她穿着迷彩服坐在地上看书的时候,麦阔拥有了他们的初见,但那却是单向的,是江以林毫无察觉的。麦阔陪伴了江以林快两年,这两年,麦阔容纳了江以林所有的脾气、情绪,也抚平了她所有的不安,是她让江以林从齐非那里解放出来,明白自己其实可以被爱护周全,不必颠沛流离,不必声嘶力喊。但是在旁人看来细水长流的感情,在江以林则初觉温暖,久生乏倦。或许是江以林本就不是真的爱麦阔,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因为麦阔而跳动过,无喜无悲,她甚至觉不到自己在爱着。她只是习惯了,依赖了,大抵就是“我可以不爱你,但我不能没有你”,所以当麦阔一点点做得不好,她就会有“这个人终究还是不行”的念头,要么冲麦阔发脾气,要么直接不理。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麦阔其实一直如此,本就是她变了,她却觉得麦阔变得懦弱了。

“周末我们去万山走走吧?”麦阔边给江以林夹菜边问。“可以啊。我也想出去转转。”江以林把麦阔夹过来的菜夹进了嘴里。

那个周末麦阔和江以林一起去了万山,并没有爬山,只是在海边走了走。“宝贝,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感觉你总心不在焉。”“嗯?没有啊,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可能是考试太累了。”江以林低下了头。麦阔没再讲话,他带着江以林去了海边的一个小草屋,里面是手工做的工艺品,有石头的,有贝壳的,还有珍珠和牛皮绳的,琳琅满目。江以林很喜欢,一个一个细致地看着。“你挑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我好久没送你礼物了,怪不得宝贝都不开心了。”麦阔是一个特别不会甜言蜜语的人,所以他笨言笨语调节气氛的样子很吃力,也让江以林觉得很愧疚。“好!挑个什么呢?”江以林歪着头,仔细地看着这些小物件。

不论放在橱窗里,还是挂在架子上,它们都是死的,是没有灵魂的,而当你看中它,把它从橱窗里、从架子上取下,绕在手上或是挂在胸前,它们就变成了你的一部分。它不再是众物,或以“某”、以“一”相唤,它们都是你。它们构成你,也装点你、代表你、传达你。

就像多年以后,当江以林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写下的独白:

当我看到你随着地铁一涌而出,被人流裹着向我走来,我站在远远的玻璃后面,静默地看着你,我在想我要不要把这个人从人海中拎出来,赋予他不同的意义和情感。我想我挥一下手,只一下,要是他没有看出我,那就放他回归人海。可是我还没有抬起手臂,你就在人海里喊我,踮着脚,挥着手,面目可爱。

那好。那好。

她其实从未改变。

“我要这个!”江以林垫着脚从架子上取下了两条项链,两条项链是一样的,都是一片粉色的心形贝壳,一大一小,“我要大的,给你小的。”江以林说着把那条小贝壳挂在麦阔的脖子上,然后又给自己戴上了。“你喜欢吗?”江以林边摆弄自己脖子上的贝壳边问麦阔,“你喜欢我就喜欢。”麦阔将胸前的贝壳握在掌心,一只手揽过江以林,在她额头深深地吻了一吻。

快到家门口,江以林接到了林曦的电话。“你怎么今天一天都没动静啊,qq消息也不回?”“啊我今天出去玩了,没看手机。”江以林边说着边转身往公园走去。“你听我给你变个声,我今天才发现的手机还有这个功能……喂,小林,你听听我是谁?”林曦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江以林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变了吗?是女人吗?林曦听江以林笑了赶紧问,“是啊,是女人,你听不见吗?”“我听不见,我听着还是我正常的声音……我再给你换一个。阿姨,阿姨……”林曦又把声音变成了小孩,对着江以林一阵喊阿姨。“哇你真的快闭嘴哈哈哈,你才是阿姨。”江以林被林曦逗得花枝乱颤,在摇椅上笑得前仰后合,就这样聊了好久,直到妈妈来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家吃饭。

晚上洗澡,江以林发现两条腿被蚊子咬满了包,又红又痒,可是和林曦打电话的时候居然完全都没有察觉。洗完澡江以林拿了药膏,坐在床上哼着歌,一点一点小心地涂,小贝壳在她胸前一摇一摇,她看到它,就晃了神,歌也停了,笑也消了。

涂完药躺在床上,小贝壳乖乖地贴在江以林的脖子上,她抚着它,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开心起来。她总是忘记拉窗帘,那天晚上也忘了,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藏蓝色的天空,看了好久。看到夜空中出现了第一颗星星,看到月亮慢慢地爬上窗户,又看到它缓缓地落下。

她困惑了。

周天上午,江以林在家吸着酸奶看闲书,是最新一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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