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何必十年>25.不如

应方维的耐力非常好,1000米对他来讲根本就像100米一样,爆发力和弹跳力也很好,立定跳远也都是在两米八多,而两米五就是满分了,所以他主要的精力都放在练引体向上。基本上每次都是他挂在单杠上,看着其他同学在呼哧呼哧地跑着圈或者在吭哧吭哧地跳着远。

那天也是这样,应方维做了几组引体向上,胳膊酸得厉害,就两只胳膊一使劲,挂在单杠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家跑:“快点啊胖子,你干啥呢这是,老子走都比你走得快!”胖子大汗淋漓,跑得眼神迷离,衣服湿了个透,头发让汗洇成了一绺一绺,顺着发尖儿往下流,浑身的肉都在运动,一抖一抖,脚根本抬不起来,像摩擦一般地在地上拖着走。“胖子,你的□□在颤哈哈哈哈……”应方维笑个不停。这时,陈清禾从另一个方向向他走来,快走近的时候应方维看见了,心猛地就开始跳起来:“她要来干嘛……她是不是听见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荤话……怎么办,要过来了……过来了……过来了……”应方维整个人都慌了,也挂不住了,胳膊整个松了,自己就把自己放了下来。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陈清禾。“方维,你带我跑步吧?我八百米总是跑不下来,你跑步好厉害……”陈清禾大大方方又有点腼腆地说。应方维愣住了,双手不停地搓着裤缝儿,紧张地说不出话。“可以吗?”陈清禾等了半天,又追问了一句。应方维还是说不出话,就点了点头。陈清禾一下子就笑了:“走吧!”说着就叫着应方维往跑道走,到了跑道就慢慢地跑了起来。

陈清禾就在自己旁边一步一步地跑着,应方维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他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管陈清禾跑不跑得动,自己跑个飞快,没一会儿陈清禾就被他远远地落在后面。“你慢一点……”陈清禾在后面喊他。应方维才意识到自己跑太快了,就停下来,在原地快速地换着步子,等到陈清禾追上来他就再接着向前跑。可是跑着跑着,他就又跑到前面去了。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他觉得他自己要喘不上来气了,心跳从未这么快过,这感觉就好像他跑了一百个一百米冲刺,可是他不能停下来,太慌张了,停下来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清禾了,他口干舌燥,一直干吞着发黏的唾液,突然在跑到第三圈的时候,他直接快速跑开了,往教室跑去了,他实在应付不来这个场面了,要被折磨死了。陈清禾追赶了他几次,累得不行,叉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方维你去哪里?”应方维也不理,自顾自跑开了。

那是他们仅有的一次近距离接触,但这短短的几分钟,差点要了应方维的命。之后直到毕业,他们都再没有什么交集。

中考结束那天,班里的女生一人拿出一本同学录,互相传着让大家写。女孩子们都写得特别用心,上面的问题都认真地想,留言都思考很久再下笔,写完,签一个故作潦草、自觉帅气的名字,还不忘在旁边画个笑脸或者小桃心,最后,再郑重其事地贴上自己的大头贴。

曾经不管发生过什么摩擦的同学之间,此时也都会递一张同学录给他(她),而曾经不管发过多少此生老死不相往来的誓,最后也都会写上一句“常联系”。这就是青春,这就是年少,有多少误会都有足够的时间去和解,有多少怨恨都有足够的勇气去原谅,一切都很简单,万事都单纯而容易。

男生们不搞这一套,他们也体察不出什么离别的情绪,他们就是要比女生显得笨拙、愚钝和低级。他们凑在一起说着脏话,聊着游戏,吹着牛皮,就像几十年后酒桌上的自己,时过境迁也没有任何长进,依然笨拙、愚钝和低级。

“你也写一张吧……”陈清禾递给应方维一张同学录。应方维接过纸,原地站了几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仿佛是决定他人生的一张考题,他坐在凳子上来回翻看着“卷子”,反复咬着嘴唇,笔在手里捏来捏去,心与脑都乱如麻。他认真地填着那些查户口般的问题:姓名、年纪、生肖、星座、qq、电话,最喜欢的歌手、最喜欢的歌曲、最喜欢的季节、最喜欢的一句话。“应方维、18、羊、天蝎、d、海阔天空、冬、曾经沧海难为水。”他生怕自己的qq和电话写得不清楚、不规范,写完之后又描了好几次。

最后的留言,应方维左思右想了很久很久。他有千言万语,但若是想说便早就说了,他觉得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以后,希望你一切顺利。应方维”

他只留了这一句。

写完之后,他盖好笔帽,把这张纸郑重地交给了陈清禾,就仿佛给自己长达两年的单恋,交上了最终的答卷。不能说完不完美,也不能说可不可惜,就像《红楼梦》里,好就是了,了就是好。

是矣。

后来,陈清禾去了“贵族学校”市一中,应方维来了北泽高中,他们之间没有再发生什么故事,就像他们当年没有发生任何故事一样。陈清禾加了应方维的qq,但他们就仅是躺在对方的好友列表里,陈清禾对于应方维仅知那张纸,应方维对于陈清禾几乎一无所知。

成年人的爱情,都刨根问底,缜密权衡。

年少时的爱情,都不计得失,出于本能。

应方维后来回想起来说:“有时候我们喜欢一个人真的就是自己的事,无关乎对方,无关乎任何人。我后来又遇到很多女孩,她们都很好,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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