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越听越迷糊,于是萧略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目前他们已经逃到外围,但危险依旧没有解除,估计敌军很快就会追杀上来,倘若这个时候,他们穿越那片开阔地带,根本逃不出敌军骑兵的追击,并且还是一面倒的被屠杀,所以这条路,也就变成了实至名归的黄泉路。
闻听此言,文丑心生愧疚,觉得是自己把琅邪军拽进万劫不复之地,之前劫后余生的喜悦,一扫而空。
“贤弟,依我看不如这样吧,趁着现在敌军没有追来,我带着残部先将他吸引走,你们立刻原路返回。”文丑沉声道。
“兄长也太小瞧贤弟了吧,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丢弃你。”
此次营救,萧略完全是出于情义,而非利益,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贤弟,你这是何苦呢。”
文丑被感动的眼眶有些湿润,若不是眼前形式危机,他真想立刻与萧略结为八拜之交。
“先不说这些了,兄长可否跟我说说,这支虎贲军的具体战力?”萧略问道。
“这支虎贲军最多也就两万人,之前我们激战几次,彼此互有伤亡,按照三比一伤亡比例换算,目前他们至少还有一万余人。”想了想,文丑又补充道:“他们骑兵基本没有太大损失,估计还有三千之众,也就是说,在深山老林内追击我们的只有七千左右步兵。”
“七千步兵?”
萧略在心中做着比较,现在他们手中还有将近万余人步兵,在人数上反倒是占据着些许优势,只要选择在深山老林内作战,虎贲军骑兵就没有用武之地,充其量在外围用来巡逻而已。
这样看来,他们根本没必要像惊弓之鸟般,见到敌军就逃,只要利用好地形,在配合上出色的指挥,估摸着应该有几分把握能够战胜敌人的。
“贤弟,你在想什么呢?”文丑问道。
回过神来,萧略微笑道:“兄长想不想扳回一局,也把敌军打个落花流水?”
文丑苦涩道:“当然想啊,不过...这种可能性太渺茫了,之前你也亲身体验到了虎贲军的作战能力,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攻守兼备,想要打垮他们,谈何容易啊。”
“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这两点我承认,但若说攻守兼备,我并不这样认为。”萧略说道:“这就好比猎人狩猎,只要陷阱设置的巧妙,再厉害的野兽还不是照样乖乖的束手就擒。”
“好,既然贤弟想反守为攻,那为兄便陪着你疯狂一次,共同进退。”
文丑也不是个拖沓之人,反正他们已经是无路可退,横竖都是个死,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苍天怜爱,没准真能逃出升天呢。
摊开地图,萧略指向其中一处位置:“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颜良所部,他们已经突破第一道封锁线,目前正处在第二道与第三道封锁线中间位置,从地图上分析,颜良所部是从高阳出发,途经任丘,进入南皮,也就是说,他们的行军路线是从东北方向赶来的,只要我们奔着东南方向挺进,然后撕开第三道封锁线,极有可能与颜良所部汇合到一起的。”话毕,他在东北与东南之间划了一个交叉点。
文丑点点头:“这个办法很好,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商定下来以后,他们不敢耽搁时间,下令开始向东南方向挺进...
从西南转向东南方向行军,在地图上来看,似乎是兜了个大半圈,作为虎贲军主将的曹洪竟然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就仿佛一下子凭空消失了般。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让曹洪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他们在外围布置下三道封锁线,这怎么突然间会有一支援军出现在最里面,难不成他们长了翅膀飞进来的?
这时,一名副将快步走来,拱手道:“禀将军,我们派出的细作来报,说是在东南方向发现敌军踪迹,并且从遗留下来的痕迹上来分析,他们是奔着东北方向移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曹洪说道:“他们躲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向我们设置的封锁线方向去靠拢。”
“将军,属下倒是觉得情报非常准确,同时也能解释为什么敌军会突然消失不见的原因。”那名副将提醒道。
“不管有什么企图,我绝不会让他们逃出掌心的,传我命令,全军迅速追击。”曹洪咬牙切齿道。
……
蓟城。
“哎呀呀,都怪我预判不准,连累了三军,这可如何是好啊?”袁绍捶胸顿足,后悔道。
“是曹操太过狡诈,主公无需自责,属下相信以文丑与颜良的能力,必然能逢凶化吉的。”田丰安慰道。
“这打仗靠得是指挥与谋略,我们怎能把希望寄托于上苍。”袁绍若有所思:“实在不行,你代表我去见曹操,只要他肯收兵的话,我愿意把高阳归还给他的。”
此刻,袁绍早已方寸大乱,那可是他最后的家底子,如果文丑与颜良所部被全歼灭,幽州就真的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
“万万不可,以曹操的性格,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我们那样做,只会自取其辱。”田丰阻止道。
袁绍苦涩道:“你以为我愿意嘛,此次我们投入将近八万兵力作战,如果全被打光了,用不了多久,曹操就会举兵来犯,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成了待宰羔羊。”
“主公可曾想过,一旦我们向曹操示弱,联军必然会土崩瓦解,到时候,我们的状况同样是非常糟糕。”田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