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又是一天过去。
直到次日中午,日晒三竿,跪在地上的甘宁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床榻之上,他侧过头看向忙碌着的女仆,好奇问道:“是你把我抬到房间里面的?”
“女婢哪有那么大力气,是我家主公派人把你抬进来的。”那名女仆回答道。
这个时候,甘宁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心中大骂自己抽了哪门子邪风,竟然不嫌害臊的跪了两天两夜。
还有…
就是那个该死的萧略,他的心也真是够狠的,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
不行,我要找他算账去!
想到这里,甘宁掀开被子,便欲下地,然而…
光…光着的,一丝不挂。
尼玛,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萧略,老子要宰了你!”甘宁状若疯狂的咆哮道。
见状,那名女仆吓得掉头就跑。
时间不长,门外响起碎碎的脚步声,甘宁透过窗户看见外面人影重重,看这架势,显然是来者不善啊。
正好老子也不想活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吱嘎…
房门被推开,萧略带着一众老祖宗们走了进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甘宁咬牙切齿:“亏你是一州之主,竟然癖好扒人衣服,你简直是臭不要脸,恶心至极!”
嘿嘿一笑,萧略也不搭话,随即扭头看向众人:“老祖宗们,此人就是甘宁,交州最大的祸害。”
话音刚落,老家伙们露胳膊挽袖子,抄起拐杖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你个混蛋,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成天就知道打家劫舍,祸害百姓,看我不打死你。”
“呸呸呸,我呸你个满脸大黏痰!”
“都闪开,让老夫一拐杖削死他,为民除害。”
甘宁抱着脑袋,蜷缩在软被之内,惨叫连连。
“喂,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有完没完了,警告你们,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可就要大开杀戒了!”甘宁怒吼道。
啪啪啪!
“兔崽子,我让你大开杀戒,让你大开杀戒…”
黄生老祖为了好好表现一番,身先士卒,手中拐杖轮得虎虎生风。
一见没吓唬住这群老不死的,甘宁精神彻底崩溃,哀嚎道:“求你们别打了,有话咱们好好说不行嘛?”
“你说话算数嘛?”萧略抱着双臂,讥笑道。
“算,绝对算。”甘宁紧忙回答道。
“老祖宗们都停手吧,再打下去的话,这个家伙可就真得死了。”
主公下令了,老家伙们不敢不从,于是纷纷收手,退到一旁。
“看见了吧,你在百姓心目中是多么的让人憎恨。”萧略淡淡道。
甘宁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道:“你以为我愿意落草为寇嘛,还不都是被这个世道逼的。”
“你的回答非常完美。”萧略说道:“不如我也现学现用吧,如此以来,我也能以这个理由斩你满门了。”
“你…”
甘宁话还没说完,黄生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大吼道:“你什么你,小兔崽子,你还不赶快跪地叩谢主公不杀之恩,要不是主公拦着,我们早就让你光着屁股去游街示众了。”
“呃…”
甘宁疼得正呲牙咧嘴呢,一听这话,顿时呆若木鸡。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老祖宗照着他的脑袋狠狠敲了下:“主公宽人之心,堪比天地,他不但饶了你,并且对你的家人也一概不追究了,真不知道,你小子上辈积什么大德了,这样都能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甘宁激动的一把抓那名老祖宗的手:“你说得都是真的?”
“这事还能有假,是主公亲自允诺的。”那名老祖宗认真道。
甘宁扭头看向萧略,目光内愤恨消失不见,转而变成感恩之色:“谢谢你。”
“谢我什么?”萧略微笑道:“要杀你全家的人是我,放过你们的人还是我,这其中似乎是扯平才对啊?”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经过此次事件,甘宁似乎悟出很多道理,尤其是再也不敢目中无人了。
“今后有什么打算?”萧略问道。
“还能怎么办,混一天算一天呗,毕竟还有数百兄弟跟着我混饭吃呢。”甘宁回答道。
“那可不行,交州之内,我是绝不容忍存在匪患。”萧略断然道。
甘宁微微一怔,似是听出些不一样的味道:“你想收编我?”
萧略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让老祖宗们先都退出去。
关好房门以后,两人在里面具体谈了些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
次日清晨,甘宁连招呼也没打,就这样悄悄离去了。
……
刺史府,大厅内。
“周符拜见主公。”
交州刺史周符毕恭毕敬的深施一礼。
萧略倒背着双手,围着周符转了几圈,随即又让他抬起脑袋,仔细打量片刻,然后赞不绝口:“像,真像!”
“为了寻找与周符一模一样之人,属下可是费了不少力气,还好总算是完成任务了。”杜峰微笑道。
“嗯,你辛苦了。”萧略说道:“本来我也不太着急,可现如今局势发生改变,我们不得不假装示好于曹操,而他就是关键所在。”
“主公所言极是,曹操千算万算也算计不到,我们会偷天换日,如此以来,只要曹操对交州图谋不轨,必然会暗中派人来联系周符,而我们也能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