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正坐在中军大帐内吃饭,这时程昱兴冲冲走进来。
曹操放下碗筷,似是心情颇佳:“仲德,你还没有吃饭吧,来,坐下来一起享用。”
程昱心中一暖,紧忙摆摆手:“多谢恩相,属下不饿,我来是有事告诉你。”
“何事?”曹操擦了擦嘴角,笑问道。
“兵营外有一个自称是孙勇的人,想要拜见你。”程昱回答道。
“孙勇?”曹操想了想,没有任何印象:“他是何许人也,莫不是孙观派来的人?”
“他是萧代谋派来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昱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不敢与其直视。
曹操皱着眉头,默不作声,深邃的瞳孔内渐渐涌上怒火,片刻后,沉声道:“把他推出去斩了!”
“这个时候萧代谋派人来见丞相,想必是有着什么事情,莫不如问清楚以后,再斩也不迟。”
萧代谋的事迹,程昱早就略有耳闻,此人能左右逢源必有过人之处,故此不敢大意。
虽说曹操有些气恼,但仔细想想此话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顺便他也想看看萧代谋再耍什么花样。
时间不长,孙勇进入中军大帐内,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曹操,仅仅只是对视一眼,便被曹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给震慑住,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脏“咚咚”狂跳不止。
“抬起头来!”
曹操威严的声音响起。
孙勇打了个哆嗦,缓缓抬起脑袋,声音颤抖:“小人见过丞相。”
“说吧,萧代谋找我何事?”曹操冰冷的问道。
“我家主公说今晚月色很美,想邀请丞相在城外十里处,饮酒叙旧。”
话毕,孙勇双腿打起摆子,心中埋怨着萧略给自己安排这个要命的苦差事。
曹操微微一怔,搞不懂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于是抿了抿嘴:“他邀请本相叙旧,难道就不担心让臧霸起疑嘛?”
“我家主公在开阳就任县令一职,既无兵权,又得不到信任,故此也不在乎什么,另外臧霸也支持我家主公与丞相见上一面,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孙勇躬身道。
“原来如此。”
曹操恍然大悟,原来臧霸是在向自己示弱,表面上看起来萧略是个说客,实则是臧霸想卖给自己一个人情,把萧略顺手交出去,以此来保全开阳城。
这很符合臧霸的性格,曹操这样想着。
但,为时已晚!
开阳城已是垂手可得,曹操岂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为了让臧霸放松警惕,曹操不动声色:“回去转告萧代谋,本相接受他的邀请。”
孙勇走后,程昱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恩相,城内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啊?”
“应该不会,孙观等人手中牢牢攥着兵权,若是真发生变故,也是他们提前动手生擒了臧霸,退一步说,就算孙观等人被俘虏,臧霸重夺兵权,他也绝不会轻易捅破,失去战机。”曹操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那我就放心了。”
程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
哒哒哒...
夜幕下,马蹄阵阵,数百名精壮骑兵簇拥着曹操来到邀约地点。
曹操勒住缰绳,定睛观看,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空旷地带,此时那里站着数道身影,似是恭候多时。
曹操向来谨慎,先是拢目光四下瞅了瞅,并未发现有伏兵,于是这才带着甲士们缓缓靠近。
见曹操走来,萧略笑了笑,然后上前几步,躬身施礼:“萧略见过丞相。”
曹操端坐在战马上,低头瞅了瞅,确认正是萧略以后,不知不觉间涌上一抹怒火:“吾真是没想到,汝逃走以后,竟然活得这般自在。”
“我能活着,全拜丞相当初给了我一丝喘息时间,这才逃脱升天,自在倒是谈不上,不过就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混口饭吃罢了。”萧略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咧嘴笑道。
这句话可是气得曹操肝疼,由不得攥了攥缰绳,但表面却是故作平静。
“哦,酒已温好,请丞相下马。”
萧略做个了请的手势,一副毕恭毕敬毕的模样。
曹操目光移向萧略身后早已摆放好的木桌,稍稍犹豫下,随即翻身下马,缓步走了过去。
两人落座后,曹操率先开口:“你只带了这么点人,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嘛?”
萧略一边斟酒,一边道:“丞相何许人也,岂会干那种龌龊之事,况且我这条贱命也不值钱,要是真死在这里,岂不是脏了丞相的刀。”
“一年不见,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曹操冷笑道。
萧略伸手指了指头顶上的月亮,意味深长:“人就好比月亮,时而残缺,时而圆,总会尝试着去改变,恰巧今晚的月亮就特别圆。”
“嘿嘿,没想到你也是个文人。”曹操嘲笑道。
“文人谈不上,但若说吟诗作赋,恐怕当今天下,赛过吾者,不超五指之数。”
萧略丝毫不在意曹操的嘲讽,兴致勃勃的举起酒樽独饮。
“曹某不才,却也喜爱诗赋,当世之中朗朗上口的诗词歌赋比比皆是,但意境绝佳的却是少之又少,恕曹某孤陋寡闻,未曾听过汝有什么佳作,流传于世。”曹操挖苦道。
放下酒樽,萧略淡笑道:“不如丞相出个题目,让我来助助酒兴。”
抿了口酒,曹操稍稍思索,然后放下酒樽:“就以杜康酒为题目吧,你看如何?”
萧略铺垫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