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安若凤的身后,听到这个吩咐,流苏顿了一下,然后问:“娘娘,如果皇上问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该怎么回答?”
救人要紧,安若凤哪里还顾得上思前想后,张嘴就道:“你就说我嫉妒陈贵妃受宠,特意过来给她个教训。”
虽听安若凤如此说,但流苏还是心存顾虑,不得不再次开口确定:“娘娘,要是皇上不信呢?”
说话间已经来到屋内,将陈贵妃在床上放好,安若凤捂着她肩头的伤口,回头大声道:“你不说怎么知道他不信,赶紧去!”
说完,她便不再看安若凤,直接扭头对着愣在一旁的太医喊:“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医治。”
被安若凤训斥了的太医闻言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谢罪:“臣不知是娘娘,刚刚出言不逊,望娘娘恕罪。”
“少说废话,赶紧医治贵妃。”说着,安若凤便将有利的位置腾了出来,自己则站在旁边打下手。
见那太医手法娴熟的替陈贵妃上药,然后缝合、包扎,各色用具样样齐全,无一缺漏。这种十足的准备,顿时让安若凤疑心了起来。
将那止血的金疮药拿在手中颠了颠,安若凤看了眼脸上毫无血色的陈贵妃,问:“她的情况如此?”
“贵妃娘娘的伤看上去虽然很重,但只是伤了些皮肉,其实并无大碍。只需好好的养上几日便可。”收拾妥当,那太医吁了口气,心里顿觉轻松不少。
把玩着手中的那个药瓶,安若凤斜了眼那太医,赞赏道:“没想到你们准备的挺齐全的,竟随身携带这样的药。”
“其实也不是,这是那日贵妃娘娘让……”话一出口,那太医才惊觉此事蹊跷,因此伶俐的住了嘴。转头沉默的收拾着手边的东西。
听到这些事情,安若凤突然就想起了流苏曾经和她说过的话:后宫沉浮,人心难测。
刚才,陈静燕的宫中明明空无一人,那些侍卫是怎么出现的?而且,她们从冷宫一路行来,路上并无人阻拦,这些事情,本就不寻常,只是她一心想要出宫,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是早已设计好的。
事已至此,她无心再追究什么,只求速速离了这里。既然出宫不得,那就只求冷宫安稳一生。因此转身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医说:“你记住,今晚的事情,就是本宫看不过陈贵妃受宠,于是打击报复,失手伤人。明白吗?”
听到这话,那太医点了点头,口中称是。这后宫的事情太复杂,不是他一个太医能看的清、理的顺的。所以,不如安心听话,利人利己。
挥手让那太医退下,安若凤坐在陈贵妃的床边,轻说:“今夜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我要谢谢你,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但愿我们以后不见,也不要出现你死我活的场面。”
说着,便毫不犹豫的起身。可是,还未等她走出内殿,便看到秦政一身酒气的赶来。
见着安若凤,秦政二话不说的将她推倒在地,大骂道:“你是不是每天不找些事情就不能过了?”说完,丢下她径直朝陈贵妃而去。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陈贵妃竟醒了过来,还想挣扎着起身行礼。瞥见跌倒在地上的安若凤,她竟添油加醋地说道:“今天的事情不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自进宫后就庇佑下人,或许那些受过恩惠的侍卫见皇后姐姐受了委屈而刻意出头的呢!”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秦政双眼通红,听着陈贵妃的这些话,面上的神色更是紧绷,直接冷笑道:“她的爱心,不止这些。”
见秦政这样阴阳怪气,安若凤便断定他在端王那里听到了什么,于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哼道:“醉酒之人的话,你也相信。”
起身,秦政脚步略带踉跄地走向安若凤,右手拍着自己的胸脯道:“醉?朕哪里醉了,朕清醒的很。”正说着,他猛地一伸手指着安若凤的鼻尖问:“你居然敢在朕的身边安眼线!”
前后被人冤枉,安若凤只觉得满心愤怒,抻手挥开指着自己鼻子的那根手指,然后大声道:“眼线?你也配!”
听到这话,秦政哈哈一笑,眼睛通红的望着安若凤道:“朕是不配,所以,你以后也不要站在朕的身边了。”
说着,秦政便朝外面随从的太监喊道:“传朕旨意:皇后数违宫令,嫉妒成性,上不能承天命,下不能安后宫,即无容人之心,又无贤良之德。岂可委于重任,命其上皇后玺绶,退避中宫,迁于它馆。”
听着秦政将这废后的诏书缓缓道出,安若凤微笑着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样的结局,不是她一直盼着的?可是当自己真的到了这样的境况,突然又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只能悄悄的同自己说:她和秦政,再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些,安若凤又突然自嘲地一笑,她和秦政,本来就没关系的。
躺在床上的陈贵妃先是看了眼微笑的安若凤,然后又看了眼愤怒的秦政,然后轻喊:“皇上……”
听到叫声的秦政一愣,脸上迅速而刻意的浮起温情柔意,转身坐在床边,看了眼陈贵妃的伤,温和地询问:“还疼吗?”
站在旁边,安若凤看着秦政前后判若两人地轻言细语的同陈贵妃讲话。一时间,心内居然有一丝嫉妒闪过。
惊觉自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