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铭的态度,让名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叫住他,问:“钟承铭,你是不是要放弃我姐了?”
钟承铭回身看着她,表情很复杂,“不是我放弃你姐,是她已经放弃我。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过放弃,我以为,只要我坚持,我们一定会走到一起。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这些年,是我太傻,才满怀希望地等她这么多年,最后她用几个冰冷的字就将我打发了。”他有些急躁,一下子说了很长一串话,很久才冷静,“名悦,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不要再掺和我和你姐的事了,也别想着我们还会再重归于好,她会给你找一个她认为可靠的男人当姐夫。”他说完就离开了。
名悦听着他走远的声音,停在那里,眼神迷茫。
她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不应该是这样的。
桌面上手机突然闪烁起来,是慕北打电话来了,她恰好看到,但突然就不太想理会,可那个声音吵得她心烦意乱,她慌忙地将它挂了,再吵下去,她怕自己情绪会失控。
可是没有过几分钟,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她的手抖了一下,手机掉在了地上,她愣了一下静静地拾起,那上面还跳着刚刚那两个字,她犹豫着接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什么事?”
那头好久没有声音,她没有什么耐心,就说,“我现在很忙,你先不要给我打电话。”说完,她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桌子上,只是扶在桌子的一角。
“您没事吧?”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关心地问了一句。
名悦摇了摇头。
透过镜子,她才发现自己苍白得像一个鬼。
她出了华歆,见公交车来了,就上了车。
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阳光照进来,她被什么东西刺痛了眼,低头一看,见缠在指头上的那枚戒指在闪着微光。
她就将其摘了下来,想要装进包里。
可这时,车子突然涌上了一批人,那些人拼命地往里面挤,她原本就站在窗边,之前因为有些闷,她将窗户打开了,戒指还没塞进包里,就被挤得飞了出去,她心里一慌,想要伸手去抓,可哪里还抓得住?只是看到那个小小的戒指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消失了。
很快,车子就已经开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她早已分不清戒指是掉在了什么位置,她慌乱地推开身边的人,挤到车头去,叫司机停车,可司机没有搭理她。
周围的人也都只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她知道还没有到站想下车的要求很过分,可她的戒指不见了,她回去怎么跟慕北解释?他一定会以为她是故意扔掉的,然后,就会不理她……
她一下子想了很多,突然觉得很无措,她又开口叫司机停车,司机说这段路交警多,拒绝了。她只能靠在一边,等车子靠站。
她又想,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他们也不算是正常的夫妻,他又是林培德的亲侄子,若是她和林培德起了什么冲突,他一定不会帮自己,这下子,她也正好死了这条心,她没有必要急着将它找回……
可是,为什么这辆公交车开得这么慢,这么久都还没到下一个站,她觉得自己走路都可以走到了。
车子一停下来,她就忘记刚刚自己下定的决心了,飞快地随着人群下了车,还差点将前面的人推倒,很多人都被她吓到了。
她下了车就开始跑,往回跑,跑到之前那个站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她低着头,找了一圈,可不知是戒指太小,还是位置不对,一无所获。
行人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她,因为天边已是灰蒙蒙一片,估计雨马上就要下来了。
她望了望天,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偌大的地方,只剩了她一个人,和来来往往的车子。可她还不想走开,万一雨太大,将戒指冲到下水道里了怎么办?
她盯着地面,一寸也不放过。
雨如所想的一般,很快泼了下来。一下子就讲她的全身浇得湿漉漉的,一双鞋子里灌满了刺骨的水。
她已经那一站到了她下车的那一站,仍旧没找到。
她又想,那么小的东西,估计丢了就丢了吧,哪里能找得回来呢?就像钟承铭跟姐姐的关系一样,走到了尽头,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那么,她和慕北呢?是不是也要走到那样的一步?
她本是蹲在路上找的,现在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太可笑,狼狈地站起身来。
一双皮鞋却在这时映入她眼帘,雨似乎不再往她身上掉了,她有些发抖,视线往上,找到鞋子和伞的主人。一把黑色的大伞,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睛。
她躲开了视线。
哦,是林回胜。
他怎么在这里?
她不想见到他,因为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的父亲那张魔鬼一样的脸。
“谢谢。”她还是挤出了一个笑来。
林回胜看着她,心想:原来,对于他,她似乎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别的了,只有“对不起”和“谢谢”,原来他们真的这么远了。
突然就有种心痛的感觉。
“找什么?”他终于挤出了三个字。
“我的戒指不见了。”她说。
“你和我哥又不是寻常的夫妻,丢了就丢了,又何必找?有什么意义?”他突然气愤极了,语气也有些怪,“名悦,那天,你也听到了,我哥他并不喜欢你,他跟你结婚,不过是一场阴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