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到手。”道士收好头骨,出了酒窖,走入正街,消失在人流中。
……
“老板,你家小二呢?拿酒拿了半天了,又偷懒去了吧?!”胡姬酒楼里一位客人叫嚷道。
“好,好,这位客官稍等,我这就去揍那小厮。顺便给您上酒。”老板打着哈哈,顺手为客人斟酒。完事向地窖走去。
“这小厮,白日里店里正忙呢,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要让我见他偷懒,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老板边走边絮叨。
刚下酒窖,就见小二躺在地上,好像在睡觉。于是上去就是一脚。
嘭……老板一脚踢完,没见小二吱声,俯下身子要抓那小二起来教训。刚一弯腰,见小二眼睛睁的很大,就觉着不妙,于是伸手去试他的鼻息。
“啊?死了!死人啦……”老板疯跑出酒窖。
……
没多久,官差来了,将小二抬出酒窖。这才瞧清楚死状,那衙役眼力尖,一见小二的眼仁全黑,就想到最近一段时间长安城内,鬼怪犯案的事儿,淡淡的扭头给身后的跟班说了句:“去报大理寺,会道门犯案!”
会道门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就是指非正道的那些坑蒙拐骗,行事阴狠,草菅人命的邪门歪道。他们由帮会或者组织管理,又行的是神鬼邪术,所以人们就给他们统一归类到会道门这一名词下。
……
大理寺仵作间。
李云山接到消息就赶过来。命人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出入。
一打开仵作间,顿时一股强大的阴气扑面而来。对于一个职业道士来说,倒也习以为常。有阴气,则意味着有鬼怪,但如此强大的阴气,却不多见,李云山盘算着,这到底是个多么厉害的家伙。
进入室内,却听见“叽咕……嗑啦……吧唧……”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吃东西。再走两步,血腥味开始夹杂在空气中,难道是血尸?李云峰从怀里摸出火舌子,点燃墙上的油灯。
灯火被阴风吹过,呼扇呼扇打着闪,随时要熄灭的样子。
李云山见状,右手掐诀,嘴上念起天眼通的口诀:“虚无见性光,三点注明堂,微悠旋磨镜,加意增明亮,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完一抹眼皮。
追着声响,李云山继续向内移动着,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一幕惊愕的场面。一堆不知是什么的虫子,正在啃咬着一具尸体,血腥味也开始泛起恶臭,足以令人肠胃颠倒的味道。细看那虫子,头尖尾圆,像是放大版的蛆虫,趴在尸体上不停的蠕动,每一次蠕动都发出先前的声音,每一次蠕动身体都会增大一些。
“尸蛆?”李云山脑子里冒出两个字。这种虫子,是一种苗疆蛊虫,平时和蚂蚁一般大,但是一旦开始进食,就会迅速通过啃食血肉、尸体,让身体变得与人的手臂一样粗。这种虫子,在苗疆用于尸体防腐时清除内脏,李云山游历时曾经见过。
为什么会出现在长安?这些人究竟要拿它做什么?
在看那具已经被啃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咦,为什么没头?这些尸蛆不吃骨头,那么头骨去哪了?
没成想,那蛆虫像是闻到了生气,突然兴奋的探起头,朝着李云山就开始蠕动。有些个头大的,甚至跃跃欲试的小跳起来,场面诡异。尸蛆身上的血迹,在灯火下闪烁中,瘆出的寒芒,打算将李云山当做一顿每餐。
李云山后退两步,随后目光中杀机涌现。
突然间,一声爆喝,手中祭出桃木剑,凌厉而下。一道火光由剑首发出,迅速向群虫飞去,啪一下命中目标,火球应声爆破,四散而开,朝各个方向蔓延席卷,将一众尸蛆逼得一退再退,终于蜷缩在墙角处,等待火焰的炙烤。
“嘭……啪……嘭……啪……”被烧死的尸蛆,体内的气体破肠而出,发出一连串爆炸的声音,火越少越大,烧焦的气浪升腾,仵作间已经没法待人。
额,想不到我的烈焰符,威力这么大了!一招就烧起这么大的火场,着实让李云山自己也惊了一下。而尸蛆的味道越烧越重,他终于控制不住,呕了起来……
退出仵作间,去大理寺正堂。
“李大人,可是查出些什么线索?”大理寺卿郁未然问道。
“尸蛆,这里出现了苗疆的蛊虫。”李云山回完话,又问:“此前的尸体可有什么特征?”
“无头!”郁未然短短的两个字却令李云山一震。
“这具尸体来时可有头颅?”李云山又问。
“来时有,可放入仵作间之后,不知什么时候便没了。”郁未然有些惊魂未定,甚至觉得这件事已经离奇到他不可想象的地步。
“头还会自己跑不成?到现在一共几案了?”李云山接着有问。
“六案”郁未然干脆利索的说着。
“如果不出我所料,还要死三个人。”李云山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伙儿会道门要做什么。
“为何?”郁未然显然已经看出,眼前这位活神仙李淳风,可能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他不知道此李淳风非逼李淳风。
“道术和苗疆巫蛊一起修习,曾经产生过一种邪修,正派中人称之为幽冥。他们将一种特殊的符箓封印于人头鼓中,通过敲击人头鼓摄取人的三魂,这三魂用于修炼法宝亦或者训练为鬼仆。”李云山将之前苗疆的见闻如是说道。怕郁未然不理解又简单的解释了一遍:“简单的说,他们现在是在杀人做人头鼓,而且一共需要九个命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