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另一个荒岛,深达数十米的地下室里,偌大的地下室中央孤零零封闭着的一个精钢铸就的层层上锁的保险装置,合金铁门一层层打开,蓝草心纵然早已经巫力护体,当见到迎面冲来的那浓重到遮天蔽日的驳杂的煞气也着实吃了一惊!如此多的凶煞,如此凶猛的攻击法器,全是华夏修真界的法器样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多少门派的遗宝!一旦面世,处理不当的话,足以引起整个修真界的动荡。
星珠和五行币齐上暂时困住这些煞气,关好阴寒瘆骨的柜门,蓝草心脸色依旧惊骇,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这都是各门派极其珍贵的攻击法器啊!这样庞大杂乱的煞气,寻常人触之即死,你……你收藏这些做什么?”
“就是因为没法收藏也不适合转卖,所以才慢慢地都堆积在了我手里啊。要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中饱私囊?这些都是价值极高的华夏古玩,不能丢弃。可是为了守卫这些东西,已经有不少兄弟莫名其妙地在这里丧命了。”衣小虫绝美的面容上多了一抹黯然,“直到我修炼了巫武,才知道这些邪气的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可是即使知道了,还是没法处理。他的巫武走的是巫力外放攻击的刚猛路数,那些趋吉避凶的术法他搞不来。而天龙会的隐秘性又不允许随便请法师过来。最后只好布置电子监控,让看守的兄弟尽量避远一点。
蓝草心扭脸看着他,嘴角噙一抹笑,愣是不说话。
衣小虫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一声,脸微微有些红:“你说,我们把这些作为送给你师门的彩礼怎么样?”
师门也有彩礼?蓝草心的心头猛地热烫地跳了两下。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得要多重视,多紧张自己不被她的生活圈子接受,才连她的师门也要送彩礼?
谁家都没有这样的规矩的。但是她的师门当得起。蓝草心心里烫烫地热乎着,眼睛里压着闪亮,却调皮地将嘴角使劲抿住,背着手歪着头看他:“青先生,您这是送礼?我怎么感觉像是移祸江东呢?”
衣小虫没发现蓝草心的小心思,被她笑得脸上绷不住,伸手捞了她的身子过来箍在怀里,低头惩罚地咬她的唇:“那你要我怎么办?家里的彩礼好办,可你师门是玄门,不在世俗之中,除了这些,我想不出更好的彩礼了!”
蓝草心终于不再逗弄他,反手搂住他的腰身,抬头温柔地回应他的吻:“笨!世上哪里还有比这些更重的彩礼?你的这片心意,已经太重、太重、太重了!”
小心地把所有东西封印起来装进蛟皮背包里,背包里的空间封印成功地隔离了所有的煞气。即使如此,蓝草心还是觉得带着这些东西去人群里乱跑不太稳妥,乖乖地遵照衣小虫的安排,由他开直升飞机直接飞回了家。
说是到家并不是指家门口,而是国内一个蓝草心从没听说过的私人机场。不过到了这里就已经回国,并且离聃城不远了。衣小虫一路早已安排妥当,下了飞机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直接驱车前往终南山。
蓝草心提前给师父任淳打了电话,任淳听说之后十分惊讶,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去禀告掌门。等衣小虫和蓝草心到山门,天都已经黑了,任淳站在门前的夜灯底下,手持佛尘静静地等在山门前。
蓝草心欢喜地扑向师父,任淳慈和一笑,目光一转落在长身玉立、姿容绝世的衣小虫脸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然后面容一整,拂尘一挥就要打稽首。蓝草心赶忙红着脸拉住:“师父,你怎么能跟他行礼!”说着看向衣小虫眼波娇嗔地一转。
衣小虫何等聪明,早就双掌合十恭恭敬敬地对着任淳躬下身去:“小虫拜见师父!”
任淳手掌微抬,一股柔和的托力便让衣小虫拜不下去:“施主今日来这里是贵客,贫道受这一拜,却是有些惶恐。”
衣小虫诚恳地道:“蓝儿视师父如父。没有师父就没有蓝儿的今天,也就没有小虫今天这番福泽。请师父定要受小虫这一拜!”说着将巫力凝聚于身前,缓缓地顶着压力拜了下去。
话,必须要说到。长辈第一次见面出手的小小试探可也不能接不住。任淳托起的力量用得并不十分大,其实衣小虫还可以更轻松地破开身前这股柔和的压力,可他却掌握着一个刚刚好能慢慢拜下去的力度,很有礼貌地完成了这见面的一礼。
虽然任淳有意提起了他是上门来送重宝,今天是贵客,有骄傲的资本,可衣小虫不会这么想。在衣小虫心里,今儿个他就是上门见家长来了。这个终南山门里那些人对蓝草心亲如家人他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对这些人,他是真的满心感激,第一次见面,带的礼物唯恐不重,执礼唯恐不恭,根本不会有任何恃财傲物的心思。
任淳这才脸上含笑受了他这一拜,引着两人往掌门的院落里去。蓝草心捕捉到师父脸上满意的笑容,偷偷回头看衣小虫,见他收敛了一身煞气,一派沉稳,芝兰玉树般温和地走在任淳右后方半步处,不疾不徐,夜色朦胧中依然气质盖华,心中忽然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骄傲。
衣小虫感觉到蓝草心的注视,视线与她相对,微顿,眼底漾开一抹了然的笑意。
蓝草心莫名地脸上一热,嘴上欢快地跟师父聊着,心脏却咚咚地好一阵急跳。
与终南子的见面过程简单却又郑重。因为那些东西关系太过重大,参与会面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