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草心冷着一张俏脸冲出屋外,目光迅速扫过篝火现场。钟脆脆和许楣都已经醉了,两人七歪八倒地拉着侯文强非要教人家跳舞。两个工作人员接替了刚刚库尔班大叔和那个神秘服务员的工作正在烤烤肉,库尔班大叔搂着司徒谙的肩膀,唱着豪迈悠远的歌谣,司徒谙手里拿着库尔班大叔的酒囊,喝得眼睛发直。
阿黑、漂流客和那个服务员,三个人都不在!
那么刚刚的那个到底是谁?谁是罂粟男在这里的又一副伪装?
蓝草心冷静下来想了想,大踏步向着司徒谙走去。别人不在好解释,那个保镖阿黑可是寸步不离守着司徒谙的,为什么偏巧这会儿不在?
蓝草心摇晃着司徒谙的肩膀:“司徒,司徒你醒醒!我问你,阿黑呢?刚刚是谁送我回房的?”
司徒谙发直的眼神迷离地飘向蓝草心,抬起拿着酒囊的手举到蓝草心面前:“大……大叔,我又把你看成小……小蓝了!来,小蓝……小蓝大叔,我们再喝……”
蓝草心皱着眉头推开那盛着酒味扑鼻的西北高度酒的酒囊:“司徒,我是小蓝,我问你,阿黑到哪里去了?离开这里多久了?为什么不守在你身边?”
“我什么时候吃饭睡觉上厕所,好像都不需要向你报告。”阿黑平静无波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在蓝草心身后。蓝草心霍然转身,紧紧地盯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大晚上的还戴什么墨镜?你怕什么?”
“我每天如此,原因无需向你解释。只不过你今天的问题有些多了。”阿黑走过蓝草心身边,捉住司徒谙的一只手臂轻而易举地轻轻拨开库尔班大叔的手,架起司徒谙往住处走去,擦肩而过时,低沉没有情绪的语声在蓝草心耳边响起,“操心别人的闲事,不如关好自己的房门!”
蓝草心气结。这人什么意思?他看到有男人进入自己房间了?那他不但不管,还认为是她招蜂引蝶?
用力深呼吸,蓝草心努力冷静地分析阿黑的话。以阿黑一贯的性情和表现,在看到有人进入酒醉的蓝草心的房间时,首先考虑的恐怕是这是不是有心人的调虎离山计。为了雇主的安全,他最多会在附近查看以排查针对雇主的危险,绝对不会把司徒谙放在外面,自己进入看不到司徒谙的房间中去。
然后他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发生,而蓝草心也没有任何事,反而气冲冲地来找麻烦,倒真的很容易以为是蓝草心一路和年轻俏皮的漂流客同行,对漂流客产生了什么幻想。
那么,他看到的那个进入她房间的人,是漂流客?
“想什么呢?面带桃花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才想到漂流客,身后就传来了漂流客那促狭的声音。
蓝草心转过身,微微仰头,两眼带着冷光盯着漂流客。漂流客忽然伸手在蓝草心眼前一挡:“别拿那副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我这一路亏大了!占你便宜的人可不是我!”
蓝草心心脏一阵狂跳,面颊在夜色中烧红,咬牙切齿地急问:“不是你你怎么知道?”
漂流客把手掌拿开,无比纯洁地瞪大眼睛惊喜地说:“哎呀!原来你真希望是我干的呀!来来来,给漂流儿说说,你们在屋里都干什么了?”
“漂流!”蓝草心都要气疯了,“你还算个修道之人么?”
“咦?原来你早看出来了啊!”漂流笑眯眯地,玩味地拍拍蓝草心的脑袋,像大哥哥拍小妹妹似的,“既然知道,怎么能强求呢?往日固有因,今日方有果。今日既有因,他日必有果。万般皆因果,风水轮流转。焉知今日令你羞恼、愤怒之人,他日不会为你销魂、断肠?”
漂流笑吟吟地背手而去,留下蓝草心呆立当场,再也没了寻找第三个人查问的心思。
第二天一大清早,库尔班大叔开心地跟大家告别。
就在刚刚,老人得到了双份的向导钱。除了司徒谙所付的原定的一份报酬,漂流客非说他和这六个家伙不是一个团队,他自己代表一个团。既然库尔班大叔带的是两个团,自然每个团队都要付给报酬,硬是按照司徒谙付出的高价又付了一份。
漂流客的做法,让心情烦闷的蓝草心都不由得开心了一些。自己这次出来,本来身上就没什么钱还都买了书和药草,漂流客所做的,正是她想做而做不到的。
“大叔我嘛,要回家了。你们嘛,今天要回和田市里面的话嘛,这个地方的采购员嘛,刚好该回市里面采购去了。他们嘛,三天采购一次。你们有车呢嘛,跟上他们的车嘛,不用导游了!”
库尔班大叔从褡裢里掏出了所有的干果塞进大家的手心里,唱着歌儿高兴地骑着骆驼离开了。蓝草心望着大叔渐渐远去的淳朴快乐的背影,心神震动间,忽然有什么明悟在心中一闪而过。但想要抓住时却又再也捕捉不着。
就在队伍补充好了食物、饮水和汽油,大家收拾行囊准备返程的时候,一直抱着手臂笑眯眯瞧着大伙儿的漂流忽然开口:“哎,我说,你们中有没有人对再往前的沙漠月光之门感兴趣?”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他。漂流耸耸肩:“反正我是打算继续往前看看的。今天可是十五月圆之夜,是传说中月光之门有可能开启的时间。有人肯和我一起去吗?”
“你说的沙漠月光之门,是不是传说中的精绝国神秘宝藏之门?”一路从不主动开口的侯文强忽然抬头问道。
漂流嬉笑地看向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