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微意外地看向蓝草心,以为司徒谙等三人的怒火马上就要转而撒在她的身上。谁知刚刚对他还横眉怒目的三人此刻却只是一脸震惊,根本没有驳斥蓝草心的意思。
阿黑浓黑的眉梢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这些人对蓝草心的信任,竟然达到了如此的程度!而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最奇怪的是,同样是十几岁的高中生,这个古怪的丫头是怎么看出当前的危机的?几个学生和侯文强的友情一样厚薄不分彼此,她怎么就能如此冷静地及时准确判断形势?
而此刻,司徒谙正焦急地抓住蓝草心的手臂:“小蓝,猴子是我带出来的,我不能丢下他不管!这里是不是有古怪?我们该怎么找到他?”
蓝草心摇摇头“我没有来过沙漠,也不知道他和漂流客到底出了什么事,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们。我只知道我们待在这里很危险,非常危险。就算有越野车和车上的物资,一旦天气发生变化,大家谁也活不下来。而沙漠的天气,谁也说不准。”
司徒谙、钟脆脆和许楣一起焦急地喊了起来:“那怎么办?猴子还在这里!”
“猴子交给我,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蓝草心抬手拍拍司徒谙的肩膀,“原谅我!”
司徒谙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蓝草心已经一掌拍在他的脑后拍晕了他。心知保镖阿黑一定会接住他不让他倒在滚烫的沙漠上烫伤,蓝草心手掌一翻闪电般地又拍晕了许楣。
钟脆脆一把抱住许楣大叫:“蓝草你干嘛?”
蓝草心一边帮着托住许楣的身子一边无奈地解释:“我说的是真的。他俩身体不如我们,不能再找下去,还是上车比较好。”
钟脆脆一听蓝草心没有让大家都放弃寻找侯文强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是啊,他俩太弱了,就让咱们四个身强力壮的去冒险吧。”
一边帮着阿黑护着司徒谙的工作人员嘴角一阵抽搐,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跟“身强力壮”这四个字眼联系在一起。
三人扶着司徒谙和许楣往同一辆车里放。钟脆脆嘟囔着说:“蓝草,你说沈俊飞和司徒谙哪个快活些?他是沈俊飞的时候,酷得不得了,一年跟我们说不上一句话。现在他是司徒谙了,托你的福我们都成了朋友,他也进了豪门,出门都有保镖了。可我怎么觉得他还是不快活呢?”
蓝草心轻轻地把许楣的头部放好,叹息着说:“豪门有什么好?司徒谙从小没在家,家人对他能有多少感情?这次虽说是他大哥派人保护他,可你知道吗?司徒谙连他大哥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过。外界还有那么多对司徒谙争夺润泽产业的猜测,你知道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和苦恼吗?”
钟脆脆瞅了正把司徒谙往座位上放的阿黑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没吭声。阿黑自然察觉到了,嘴唇抿成一条线,冷冷地道:“你们可以当我是空气。”
钟脆脆撇嘴哼了一声,但也相信以阿黑的职业道德不至于乱嚼舌根,扭头地问蓝草心:“司徒谙怎么想?他不想争财产吗?”
蓝草心叹息一声:“他苦恼就苦恼在这里。他爱经商,也珍惜亲生父亲的产业,但不觉得自己应该掠夺叔叔和大哥辛苦经营得来的资产,他喜欢自己创业。他原本是坦坦然然问心无愧的,怀着满心的希冀能得到真正的亲情之爱,把司徒家当自己家。可是这些无端的猜测和司徒家每个人客客气气的态度实在让他难受。”
“怪不得他看起来那么压抑,好像这次出来放松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快乐一样。”钟脆脆叹息着低头抚平许楣的衣角,没有看到蓝草心悄悄靠近的动作,而蓝草心注意力放在了钟脆脆身上,也没有瞧见这一刻阿黑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
“噗通”一声,钟脆脆倒在了许楣身旁。
蓝草心抱歉地收回手,摆好钟脆脆,想了想,又掏出自己原本准备交给胡佳衣还给人家的那个亲手用巫力制作的珍贵木符,转头递出,打算给阿黑解释下湿地的异常,把木符借给他先戴着,脑袋还没有转过去,刚说了句“阿黑,这个护身符你戴上……”突地脑后一痛,紧接着浑身七八个大穴瞬间被封闭,整个人也栽倒在了座椅上!
点穴!和昨晚一模一样的点穴手法!
该死的,是他!那个人竟然是他!
该死的阿黑,她早该想到他就是那个可怕的罂粟男!该死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能装的人?声音、体态、相貌完全不同也就罢了,连气质都塑造得完全迥异!这是什么样的怪胎才能做得到?
蓝草心浑身动弹不得,但神志却完全没有像一般的习武者那样被封闭,眼睛闭着,神识还能看,身体软着,耳朵还能听。
手里的木符被拿走,同时只听不远处警戒着的那个旅游区工作人员笑着跑来:“老大,这下省力了!这小蓝姑娘真有意思,替你搞定了三个,你最不方便出手的司徒谙也替你弄好了!嘿嘿,可惜她怎么就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蓝草心恨不得跳起来骂人了!原来这家伙根本就是阿黑的手下!
“沙鹰,把这辆车上的补给往我车上匀一些,武器弹药留给我一半,你马上开车带他们回去!”
“什么?老大你连发急令把我从非洲撒哈拉沙漠调回来,不就是预备着保护你进沙漠的么?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丢下老大你一个人在沙漠里,自己离开?我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