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睡了一整天的人,精神状态却极差,这不免让四女担心。
锦言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她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多一个人在一旁照顾秦非离,她也放心。
她抱了一大摞的医书看,撑了一晚上,却半点头绪都找不到,眼睛已经看得发花了,疼得厉害,她却不敢放手,就这么不知不觉间,天竟然亮了。
*过去,毫无所获。
虽然有七色草拖着,但最多也就只能撑三天,秦非离的心脉暂且都是由七色草护着,若不及时找到解药,只怕,根据毒性入侵的速度,三日之后,他必经受五脏六腑溃烂而亡。
锦言最终是等不下去了。
花蕊和苏绵绵将她替换下来,她却不敢睡觉,一番简单的梳洗之后,她便在平凡的陪同下去了一趟皇宫。
她知道皇宫医书众多,或许,能从医书中找到解毒的法子,即便,这只是大海捞针。但大海捞针也是一成希望,现在,她不会放过任何一成的希望,只要有任何能为秦非离解毒的法子,她都要去尝试。
宫门外,她被阻拦在外,这本就是十分理所当然的事。
对于偌大的皇宫来说,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可是现下锦言着急入宫,也就顾不得太多。
她将楚帝之前写给她的密旨拿给守卫的人看,说她要求见皇上,守卫原本对她的态度十分凶神恶煞,这会儿看到密旨,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恭恭敬敬的让她候在一旁,进去通报去了。
很快便有人出来了,那人锦言认得,正是那一日简史打晕过去的在摄龙宫伺候的那名太监。
那太监随侍楚帝左右,自然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一见到锦言的样貌,当即便略略躬了身子道:“皇上在御书房等馆主,馆主请随奴婢来吧。”
“有劳公公了!”锦言略略躬身作揖,那太监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带路。
锦言紧跟其后,她的身后,还跟着平凡,两人一同来到皇帝的御书房,平凡自然是不能进去的,只能候在外头,锦言拾步上了台阶进御书房。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楚宫的御书房,与秦非墨的御书房相比,二者不论是布局还是奢华度不相伯仲,只不过,这里的御书房更大更空旷。
锦言进去之后,半天没看到凌澈的人,半响,才听得脚步声从御书房之后的书架那边传来,她随即跟了过去。
凌澈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金黄色的帝冠,腰间缠着一块金灿灿的镂空盘龙腰带,脚踏黑色紫云靴,看起来十分尊贵霸气又雄姿英发,他似乎是知道锦言来了,并未回头,只是从一排排的书架前走过,颇为感慨道:“朕昔日曾卷,朕却一卷都不曾细细看过,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皇叔的人耳目时刻留守在朕的周围,即便是吃饭,朕也得装作恶病缠身的样子,虚弱无力,如此,监视的人去禀报朕一日精神萎靡的状况,皇叔才能放心,对朕的警惕少那么一分。十七年过去了,唯有昨日,朕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觉,馆主。”他回过头来,眸光灼灼地看向锦言道,“这一切,全是多亏了你!”
“若不是你献上的这一计,朕根本就不能一举捣毁皇叔的势力,或许,此生都难有机会,可是,却因为你,朕不仅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权利,坐拥了天下,还将皇叔打入天牢,从此再无人左右威胁朕,朕这十几年来积攒的抱负,也唯有在这一刻,才终于有了实施的机会!馆主,你可知,你是多大的功臣?”
他的声音里,颤抖中带着狂喜,俨然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锦言垂下头来,躬身道:“这一切都是皇上洪福齐天,先帝庇佑才会如此,我不过一介小女子,为了自己私心的利益罢了。”
凌澈摇了摇头道:“朕向来赏罚分明,你这次立了这等大功,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给的?不与家国大事相驳,朕都能应允你!”
锦言当即便跪到地上,叩首道:“皇上,您已经给了我我最想要的,锦言这一生唯一心愿便是救人治病,皇上给了我这样一张密旨,便是与我的巨大荣耀,我又怎敢要求其他!”
凌澈失笑道:“那又能算什么奖励?不必怕,你尽管说来。”
锦言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来,半响,只得道:“其实我这次进宫,是有事情要求于皇上,既然皇上许下我一份奖励,我可不可以将这奖励换成让我去太医院肆意阅览医书呢?”
“就这么简单?”凌澈有些不可置信。
锦言再次俯低了些身子道:“皇家医书,每一本皆是珍藏,寻常人连见都没见过,更何况,我却有幸能阅读所有,这已是莫大荣耀,锦言不敢要求太多。”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朕便准了。”凌澈此刻俨然精神勃发,初夺回一切朝权,他有太多雄心壮志未完成,自然满心抱负,精力充沛。
他随手将腰上一口纹龙佩解了下来道:“你助朕夺回祖宗基业,既然你什么都不要,朕便将这纹龙佩赏赐给你,见玉佩如见朕,从此以后,皇宫你来去自由,再不必如今日这般通传了。”
锦言原本是要拒绝的,但想了想,她还是接了过来,叩首道:“多谢皇上!”
凌澈将她扶起来,眸光在她脸上打转道:“馆主见朕,其实不必多礼,你救下朕的性命在先,有帮朕夺回政权在后,你不仅仅是朕的恩人,还是凌家的大恩人,日后见着一切皇家人,都免跪吧!”
锦言一惊,抬起头来,凌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