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当时,只问了她一句:“是真心相爱么?”
她没有犹豫,果决的回答“是”,她的弟弟当朝皇帝凌澈便再没多问什么,下达了一纸婚书。
他们曾经是相依为命的人,在婚姻大事上,他的姐姐需要一门亲事,可是,他却不想强逼她,故而,在她提出驸马的人选时,他希望看到的,只是自己的皇姐开心,仅此而已。
顺理成章的,他们举行了大婚。
她记得新婚夜那日,她其实是有抗拒二人的圆房,她本想着在新房之内与自己的夫婿约法三章,可是,又觉得,那是对人的一种侮辱,就在自己挣扎矛盾的时候,她的夫君来了,她的神识之后便变得迷离起来,直至,完成了新婚大礼。
思来想去这一切,凌雪雁只觉这是命运的巧合,而今,她心仪于自己的夫君,没有什么,更比这让人心潮澎湃的了。
故而,再想起那日白日所见,她心下有些疑惑起来。
以万俟琛的性子,绝不可能在外面养女人,所以,那个女人的身份,便让她有了怀疑,尽管,她并没有命人去查。
闻得他此般回答,凌雪雁没有再过多询问,她相信有一日,他定然会告诉她一切。
再赶路时,她已然不再觉得累,安心卧在他怀中,有他为她挡去所有的烈风和寒意,他的怀抱便是她温暖的港湾。
这一路,又是十来天,才总算是到达了苗疆。
她身为楚国长公主,身份自然是尊贵,所以即便苗疆的皇室有气,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刻对这位公主不利,有了之前的事,他们几乎是轻而易举便知道这位长公主此行的目的,她代表的是楚国皇室,他们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仇恨,以礼相待她。
因为,他们失去的虽然是至亲之人,是他们的继承人,可是,如若得罪这位公主,他们失去的就不仅仅只是一个亲人那么简单了,而是整个国家百姓的流离失所。
即便是他们这些皇族,也未必保得住性命,故而,他们不敢放肆。
前来迎接的人,几乎出动了苗疆所有皇室,凌雪雁和万俟琛一起,从马车上下来,底下的人,跪的跪拜的拜,皆是恭敬大礼。
“苗皇不必多礼,本宫此次只因挂念妹妹出行,所以亲自前来一见,另外,听闻贵国风水人情,本宫此次还特意奉了我皇之命,为贵国带来上好的丝绸布匹,还有我中原铁骑百余骑,果种百余类,卷书千余,赠予苗皇。”
原本,这苗皇的态度只能算是恭敬来形容,而一听说这些东西,底下一瞬间就炸开了窝,而苗皇的脸上,也出现了欣喜之色。
他与自己皇后对视一眼,随即躬身拜道:“请公主带去孤的无边谢意,楚帝此情,孤铭记于心!”
这些东西是苗疆鲜少的,苗疆位处西北,向来以牧羊为业,主食最多的也是羊奶,此刻却收获如此多的种子,还有铁骑,以及中原的文化书卷,日后,在孩子的学习上,都不成问题,种子可以拿来种植,发展农业,书卷则是文化,而铁骑则是武力的象征。
他们苗疆除去蛊毒之外,再没有什么能震慑得住临边时常骚扰的国家,而今,有了这些百余铁骑,他们今后,都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这对苗疆来说,自然喜不自禁。
一个皇子故而是他们的亲人,可是,能换来国家的繁荣昌盛,对整个大局来说,自然是值得,而楚国这边做法,已算是赔礼,一个大国能做到这边,他们还在意什么?故而,那原本的恨意,反而成了感激之情。
凌雪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尽头的人群,随即道,“苗皇,我妹妹绮罗公主前些日子初到贵国,不知现下可好?”她无奈笑道,“我这个妹妹,流落民间多年,喜好医术,这不,因为查阅医术,得知一味药仅只在你们苗疆才有,所以,说什么也要过来,许久未见,也不知,她现下怎么样了?”
苗皇也不是傻子,知道她此行就是化解僵局,而之前,虽然他们做了不友好的事情,但也是有因有,而凌雪雁此行,想必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之所以不是一来便追究,想来,也是要揭过此事的,故而,他也并不避讳,忙道:“孤这就带长公主去见绮罗公主。”
凌雪雁点了点头,这才虽了一行人,入了都城。
苗疆之所以称为小国,虽然是一个国家,但其实只是一个部落,他们的都城也是他们一整个国家的地域,所以,面积极小,这样的小地方,自然是惧怕大国的。
而当日之所以如此冒险的要与这样的大国斗上一斗,或许,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而今,楚国如愿送来他们想要的东西,两国自然是能和睦如初。
锦言一行人被困在一个偏僻的茅草屋中,位于山脚下,想来这该是锦言一行人临时设立的居所,因为这里,离山上近,便于采药。
当她们一行人来之时,鬼王府的人,当先便拦在了前头,直至,凌雪雁缓缓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
很快有人进去通知了锦言。
当锦言出来的时候,凌雪雁一眼便见着了她。
她似乎又瘦了一些,不过人看起来却并不孱弱,反而十分精神的样子,她穿着一件极其普通的寻常妇人一群,头发松软地在脑后挽起,但即便是如此寻常人的装扮却依旧掩饰不住她的倾人之姿,凌雪雁在这样一刻,越发觉出她的璀璨之光来,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