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的身影消失在楼上的时候,周明道微微一笑说:
了!”说着朝陈老爷子一伸手!
陈老爷子哼了一声,把面前的宜兴紫砂壶往前一推说:“愿赌服输!”
张大炮听了一阵纳闷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低声问:“你们打赌了?”
周明道呵呵一笑说:“你还没来,我跟老东西就打赌,我说你一定带着外孙女和重孙子来搅局。老东西说你还是识大体知进退地。”
张大炮听了哈哈大笑说:“难得啊,老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俩对杨帆的要求也太严格了,他才三十一岁吧?”
陈老爷子冷笑说:“虚岁三十二了!”
这个时候楼上的杨帆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各自亲了一下,没曾想孩子不怎么给面子,哇的哭了起来。儿子姑娘给两个女人抱回去,抱着女儿的张思齐笑着说:“没事了,下去吧。”
杨帆当然知道,这三个老家伙摆开阵势的目的是啥。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后,慢慢的走下楼来,楼下三人瞬间又恢复了安静。杨帆依旧保持着微笑,默默地走到三人面前一鞠躬说:“我回来认错了。”
“哟呵?你也有错的时候啊?”陈老爷子不阴不阳的讽刺了一句,杨帆反正脸皮也算练出来了,再说被三个老家伙挤兑也不算丢人不是?脸部红心不跳的杨帆给自己找把椅子坐在对面,一副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的架势。
“错了就要认!这次我错在过于相信祝东风,此其一也。其二,在巨大地利益面前,不够冷静,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判断上出现了问题。其三,在发现掉坑里的时候,完全可以顺其自然,让祝东风自以为得计。到最后我该得到的,他一样也不会少我的,不该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差点毁了两家的合作。不过话又说话,其三这一点,今后即便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估计选择还是不会发生变化。怎么说呢,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动。”不卑不亢的分析完毕,杨帆微微昂起下巴,露出淡淡的自傲之色。
“年轻人有点傲气是好事,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没有我们几个老家伙最后时刻改变态度,你能有几成胜算?”周明道笑着反问一句,脸上露出一副猫耍耗子地自得其乐。
这个问题让杨帆沉默了好一会,低着头想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最后摇头苦笑说:“乐观的估计只有三成的胜算,但是我不后悔,如果这一次我选择了逃避,那么今后我还会习惯性的在利害得失面前做类似的选择。一旦养成了习惯,今后我就会事事把个人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去看待每一件事情,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自己只能算一个地地道道的官僚。而我走上仕途的目地,并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官僚。”
周明道听到这里忍不住笑着骂:“读书不精的家伙,跟我抠字眼。何谓官僚?官者官员也,僚者幕僚也。这个地方,你应该用政客比较合适。”
陈老爷子听了不禁失声笑骂:“扯远了啊,离题了。”说着笑着点点头说:“分析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不全面。人在仕途,不能单纯的为了做官而做官,立身处世总要有最起码地原则,这一点杨帆倒是做到了。年纪轻轻的,在重大地利益面前能够如此选择,很不容易啊。”说着陈老爷子话锋一转说:“不过,这并不等于你做的就对。在你发现祝东风设计地圈套时,你完全可以通过暧昧的方式暗示对方,迫使他在需要你地情况下妥协!”
张大炮这个时候抬手说:“我插一句,老陈这个意见我不同意。这就跟打仗一样,要随机应变,要因人而异。祝东风这个家伙霸道的很狡猾的很,杨帆要不掌握全面的主动的话,跟他就没办法谈。”
陈老爷子听了皱起眉头说:“你跟我唱反调是吧?”
张大炮毫不在乎的梗着脖子说:“我这是就事论事,还记得当年在朝鲜么?四次战役那一仗我主张边打边撤,你……。”张大炮开始口沫横飞的说起来,陈老爷子似乎也忘记了今天是来干啥的,吹胡子瞪眼说:“你少提这个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当年美国鬼子装备好火力猛,天上有飞机,地上有坦克和大炮,我主张快速脱离接触,你偏要……。”
周明道一看吵起来了,扭头发现杨帆目瞪口呆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人对上眼睛的时候,周明道轻轻的摇摇头,朝门口努了努嘴巴。杨帆笑着悄悄站起来,溜出门口后打电话给张思齐说:“老婆,我们回家看爸妈去。”
打发走开车接机的士兵,杨帆亲自驾车载着张思齐和周颖往家去。一路上杨帆忍不住一直在偷偷的笑,张思齐在后面看的真切,不由笑着说:“第一次看见吧?最近一段时间,我爷爷跟陈爷爷,每天都要吵一会。上次吵的内容是解放战争的时候,两人各带一路人马比拼战果的事情。”
杨帆突然收起笑容说:“他们都老了!”言罢神色为之一阵肃然,接着说:“老一辈的风骨,如今越来越淡薄了。说起来,他们那一代人生活上虽然比较艰苦,但是在精神上是土豪啊,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坚定的信仰。说起来,这是个信仰迷失的时代。”
杨帆突然感慨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