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阎琉舞口中的教育,阎十一可以想象那三个司机的下场,估计没死也就剩半条命了,忙道:“那个皮革加工厂在哪?”
“在三钱山背后,离樟树坳大概十几公里,叫江南皮革厂股份有限公司。”阎琉舞又吃了一块西瓜,缓了口气道:“我让杨强智查了一下,这个皮革厂主营皮革加工,出产皮包、皮衣、皮鞋等皮制品,副产品有各类毛制品加工、生肉加工、阿胶工艺以及炼制动物油,规模非常大,嫌疑最大。”
对于这个重大发现,阎十一心下一喜,继续道:“公司的法人是谁?”
“许建国!”
“啊?怎么是他?”阎十一惊得站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苏晓怎么一个字也没跟我提过?难道她是故意瞒着我的?”
阎十一觉得事情不对劲,将神识灌入眉心,那里存有苏晓的命魂,灌入神识可以将她召唤来,可等了许久,苏晓也没出现。
“十一,这件案子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了。”阎琉舞的脑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要是只和人或者死人相关的案件,再难侦破她都不怕,可这件事牵涉到太多灵异事件,很多地方都没法查,更没法举证,“要不要让杨强智现在就带人去把厂子封了?”
“不用,”阎十一想了想,“咱们先把鬼六婆收拾了,皮革厂的事不着急,等苏晓回来,问清楚再说。”
阎琉舞觉得也只能这样了,问道:“你真找到鬼六婆的本尊了?可我看了这些天的监控,除了咱们头一天发现的三个傀儡,一个傻子守田人,一个是孤僻老太,还一个是明道暗娼的理发店老板娘,并没有其他异常啊。”
阎十一道:“这几天我打听过了,傻子守田人叫郝从明,老太叫梅仁丽,理发店老板娘叫毕青春,他们仨应该就是鬼六婆剩下的媒婆、稳婆和虔婆傀儡。”
“好聪明、没人理、必清纯,额……这三个人的名字和他们自身的特点好搭。”阎琉舞咧了咧嘴,“可鬼六婆本尊并没有现身,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在哪的?”
阎十一解释道:“因为这三人七天时间,每天都会去同一个地方。”
“你是说迷人湖?”
阎十一摇摇头没有回答,当即从背包里拿出几样法器,将青蚨剑给了阎琉舞,又拿出三把桃木剑和三把枣木剑交给张弥勒三人,最后在四人后颈贴了藏身符,吩咐道:
“鬼六婆真身先不必管,一会儿老姐你去找那个孤僻老太,老二你们三个去找理发店老板娘,记住桃木剑杀鬼,枣木剑打僵尸,你们仨阳气足,又有藏身符防身,不会有事的,我去找那个傻子守田人,这三人虽然是鬼物,但战力极差,一会儿我会以烟花为号,咱们要同一时间解决掉这三个傀儡,不然鬼六婆就有可能放弃真身,借助傀儡逃走。”
“那我呢,那我呢?”沈珞瑶正捧着一块西瓜吃着,这两天她可谓闲得都长毛了,阎十一压根不带她玩,让她自己憋在那里。
“当好你的吃瓜群众,别被鬼六婆绑走,我就谢天谢地了,我会让龚家兄妹上来保护你的!”阎十一又塞了一块西瓜进她嘴里,和其他人开始行动。
此时是晚上八点半,少数村民在村大队广场纳凉,大多数人则在村长和村书记家里,今天也正好是这两人的头七,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的行动。
到了广场,五人分散开来,阎琉舞去了村西头孤僻老太梅仁丽的家,张弥勒三人则守在广场边的理发店门口。
傻子守田人郝从明则一直住在迷人湖边看田,阎十一早就踩好点了,径直去了郝从明所住的小瓦房,此时瓦房里亮着灯,阎十一朝窗口看去,郝从明正裹着棉被朝着墙面壁坐着,现在虽然还没到三伏,但天气也足够热了,别说裹着棉被,就是打赤膊都能出汗,可见这郝从明的确不是正常人。
阎十一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冲天炮,插在地上,点燃之后,等冲天炮刚飞起,他就踹开了瓦房的门,掀开郝从明的棉被,里面包裹着的却只是一具骷髅,骷髅下面是一摊尸水。
有人捷足先登,灭了这具鬼六婆的傀儡?
阎十一感到事情有变,赶忙拿出手机,想要通知老姐和张弥勒他们。
“铮铮铮……”这时,屋外却响起了了琵琶声,一个身着翠绿衣衫的女子唱起了陈圆圆的《圆圆曲》,“乱世佳人有谁怜?一代红妆风尘湮。遗声游响江山易,不见圆圆落红残……”
阎十一见这女子盘膝飘悬在空中,身体半透明,是个女鬼,喝道:“好大胆的女鬼,见到本天师还不速来拜见,还要装神弄鬼?”
女鬼停了歌声,回转身来,神色颦蹙,倒是有几分姿色,哀怨道:“大·法师,妾身贱名春梅,光绪年间镇江人士,本为官宦世家,可惜爹爹抽大烟败光了家资,我才沦落娼门,先为王家公子强取,后为知府小妾,再后来镇江为红毛鬼子所占,鬼子欲让我相陪,我不愿便投江寻死,却又被强盗胡大所救,最后死于强盗之手。”
“你这经历倒是和陈圆圆一样坎坷。”阎十一评价一句,但又直入正题道:“但你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是鬼六婆派你来阻止我的?”
春梅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想寻觅一个知音听我诉尽衷肠,我看法师你深明大义,必是我的知音了,便听我唱完这一曲如何?”
“免了,”阎十一知道这女鬼春梅是在拖延他的时间,一手勾魂笔,一手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