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章雪莹,阎琉舞又立即让杨强智和小菜鸟去查一查黄家三村的历史过往。
“姐,人家杨队好歹是九溪镇派出所的队长,这大半夜的,你这么使唤人家合适吗?”阎十一把地上写废了的符纸收拾起来。
阎琉舞抱着手臂道:“想当年,姐姐我在部队的时候,也是这么被呼来喝去过来的,别说大半夜了,就是我在上厕所,上面传下来命令,拉了一半我也得憋回去,他这才哪到哪?”
“姐,咱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粗俗?你还得嫁人呢!”阎十一收拾完符纸,扔到垃圾桶里,转身打开卧室门,轻轻推了进去。
“还说我粗俗?丹秋在里面休息,你这是想趁人不备占便宜啊?”阎琉舞站在卧室门口,倚着门框,“不过姐能理解,都半个月没碰过了,渴了正常,我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想什么呢,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跟丹秋没什么!”阎十一走进卧室,见到秦丹秋依旧盘膝入定,却是冷汗直流,连衣服都被汗浸湿了,一摸额头,更是滚烫。
阎琉舞进来瞧了一眼,也是大惊:“她这是怎么了,流这么多汗?”
“元神受损,恢复起来太消耗精神,她这是虚脱的征兆。”阎十一凝眉,扶着秦丹秋躺下,他才意识到,刚才他和章秋婵的三个替死鬼身打了这么久,秦丹秋都没有反应,想必就是身体虚乏所致,好在章秋婵并非恶意,否则今天他俩可讨不了好,便吩咐道:“姐,你去浴室弄点热水,帮她把身上的汗擦擦,我去想想办法给他安安神,缓解一下。”
阎琉舞也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便从浴室端过来一盆水,仔细给秦丹秋擦了身体,才叫弟弟进来。
“师父,我不嫁,我宁愿不当内门弟子……我、我想自己选择……不,我宁愿出家……我不嫁……他、他也许吧……”秦丹秋冷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丝丝惊恐,竟是起了梦魇,额头上又泛出几颗汗珠。
阎琉舞又给她擦了擦,道:“刚才一直就没停过,她这是得被逼婚逼得多严重,才会害怕到做恶梦?”
从秦丹秋的梦话中,阎十一隐隐可以听得出来,龙虎山似乎是以让她成为内门弟子为契机,让她嫁人,但到底嫁的是茅山的叶斩风还是龙虎山本门弟子却是无从知晓。
把几样法药和黄表纸铺在床上,阎十一把秦丹秋稍稍抱起,靠在床头,道:“在镇天师古庙里,遇到七情六欲两只摄青鬼的时候,她就被一个恐字所困,可能就是因为这事吧,现在她元神受损,以至于心神失守,才使得这种恐惧被无限放大了。”
“为了你,她也算是受苦了,你得尽心替她修复元神。”
“元神修复只能靠她自己,我能做的只是安稳她的心神,减少损耗。”阎十一在大海碗里按比例调制着法药,“茯苓、百合、天麻、五味子、三七花……这些都有凝神安魂的功效,应该能有些帮助。”
阎琉舞双手抱胸,看着两人,许久才道:“十一,我觉着吧,丹秋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元神受损,更多的该是心病!”
“心病?”
“是呀,你想啊,她梦里说的是要自己选择,以我女人的直觉来说,十有八九是心里已经有人了,我看八成就是你,心病还需心药医,要不你努努力给人家拿下,反正你命劫也过了,不怕英年早逝了,不如搞定了直接结婚生子,既能给咱老阎家传宗接代,又解了丹秋的心结,一举两得啊!”
“姐,不是老弟我瞧不起你,别的女人说女人的直觉我还信,你的话……”
“嘿,我这暴脾气,你小子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哪不像女人了?”阎琉舞挺了挺自己的大胸,撩拨自己的秀发,展现一下自己女人的魅力,见老弟看都不看她一眼,专注着为秦丹秋调制法药,撇撇嘴道:
“你老实告诉姐,你到底有没有这方面打算?丹秋也好,包紫、珞瑶也行,就算刚才那个清纯小姑娘,你好歹选一个,总这么单着怎么行?将来要是见到咱爸妈,还不得怪我这个当姐姐的没尽到责任?”
“爸妈要怪,也得先怪你怎么没把自己嫁出去,都三十一了,黄金圣斗士也就这样了吧?”
阎十一顶了一句,用朱砂笔沾了沾调好的法药,在黄表纸上写了一张甘露安神符,两张金光符,分别贴在秦丹秋胸口和双肩,又写了十几张凝神符,排在她的周身,最后用冬青树叶沾了法药撒到她周身,嘴里念着净身神咒,安抚秦丹秋的神魂。
半个多小时后,秦丹秋才缓解了脸上的神情,睡了过去。
看着秦丹秋安然的神情,阎十一才稍感轻松,至于秦丹秋的心思,他猜不透,也不敢猜,更不敢随意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若是成了倒也还好,若是不成,想要复原回去几乎没有可能,甚至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带上房门,却是见到老姐已经躺在沙发上睡了,便只好拿了一卷凉席铺在地上将就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中就听到敲门声。
“十一,去开门!”阎琉舞整个人四仰八叉趴在沙发上,睡相那是要多张扬有多张扬,一点不收着。
阎十一起来开门,就见到张弥勒前后背着大包,站在门口。
“怎么就你一个人,二嫂呢?”阎十一洗漱完,摊了几个煎饼,给他当早饭。
张弥勒大口吃着煎饼,道:“她凌晨就回云南了,叫我带话嘱咐你一定要把那个千面俏夜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