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天空中的黑云也越聚越多,盘踞在龙虎山的上空,遮住了蔚蓝的星空。
无蚊村度假区的会议厅内,在座的各派弟子一bō_bō上去尝试炼丹,但大多数都以失败告终,以至于整个会议厅内充满了焦臭的中药味。
约莫晚上十点,数十位各派弟子尝试过后,云珀站在主讲台前,看着讲台上放着的三颗成形的丹药,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似乎这种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拿起最左边那颗犹如铁蛋一样的丹药,云珀摇了摇头,笑了笑道:“这颗丹药,出自昆仑派的宁春之手,虽然成丹,但粗糙至极,是无法服用的,还望宁春小友回去之后多多练习。”
满脸的尴尬,宁春回到自己座位上,他昆仑派也是有丹术传承的,只不过他平时不爱学这些东西,认为没什么作用,但益气丹这种丹药他是有学过的,曾经还炼出来过,这才上来小试一番。
如果能炼出来,那也是给昆仑派,给他自己长脸了,毕竟整个法术界也没有多少人会炼丹。
可正如云珀所说,炼丹是一门谨慎的道术,如果没有摆正态度,又缺乏练习,绝对不会有太好的结果,而这颗‘铁蛋’,也是宁春毁了几份药材才炼成的。
“师兄,能成丹就不错了,那么多人都还失败了呢!”挽着师兄的胳膊,宁雪安慰着。
“哼,成丹有什么用?你没看到那两个丹药的品质比我好吗?”
看着讲台上那两颗赞青碧绿的玉质丹药,宁春很是不爽,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成丹,那他绝对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可现在却是有两个人的丹药也成了,品质还比他好上许多,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彻底没有人注意了,反而还被人笑话。
“丹秋这颗益气丹,还不错,中品以上,上品不足,还需努力。”又拿起中间的那颗颜色略淡的丹丸,云珀看了看下方,面如寒霜的秦丹秋,微微颔首,秦丹秋的丹术就是从他这儿学过去的,算他半个徒弟,自然赞许有加。
最后再拿起最右边那颗通身晶莹剔透的丹丸,云珀抚了抚胡须,微微偏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尤其是他头上金灿灿的发箍,都有些晃眼睛。
知道这年轻人此次来龙虎山的目的,云珀微微皱了皱眉,不动神色的道:“这颗益气丹质量上乘,虽然是最为基础的益气丹,但能练到这个品质已经很不错了,这位湾湾省来的张思源法师,年纪轻轻,道法精深,又掌握丹术,实在难能可贵!”
“云珀真人过誉了!”总算压了大陆法术界所有道门弟子一头,张思源心中总算出了一口气,白天他可是被阎十一压得透不过气来,此时内心稍稍有些激动,极力压制着,谦虚道:“这些都是祖父所传,由我母亲从小监督,才能让我在真人面前班门弄斧了一回,让真人见笑了!”
“嗯,年轻人不贪功,很是难得!”眉头微皱,云珀并不喜欢眼前这个来自湾湾的年轻法师,丹术起源于中原地区,历经几千年,曾经辉煌一时,如今华夏国法术界年轻一代,竟然还比不过弹丸小省的一个小法师,实在有辱华夏国法术界的颜面,便朝周围围观的各门派弟子道,
“还有没有想要上来尝试的小友了?现在剩下的各样药材还有不少,可以尝试炼制几次。”
他的意思很明显,希望二代弟子中能站出来一个人,把张思源的气势给压下去。
扫了一眼整个会议大厅,却是无一人敢能站出来,云珀暗自叹了一声,心说本届论剑会比如此重要,看来还真有几分危险,就在他即将放弃的那一刻,右眼余光中撇到了会议厅最后一排的那个角落,不禁眼神骤缩。
那里居然有一个二代弟子,仰着脑袋,张着大嘴,呼呼大睡,哈喇子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一开始,所有弟子按照座位坐着看不出来,但此时坐在后排的各派弟子为了方便观摩都挤在前面,那个沉睡的身影便显得极其突兀。
满是皱纹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云珀还从来没遇见过,敢听他讲座睡觉的,心中本就有气,便拿起宁春炼制的‘铁蛋’,手上一弹,直接朝那道身影射了过去。
‘啪!’
就在‘铁蛋’即将砸中那青年之时,却是被青年的手抓在手里。
“谁偷袭我?”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还放到了背后剑匣上,阎十一很是防备的看了看周围的动静,却是看到所有人好像看异类一样看着他。
尤其是讲台之上,云珀那杀人般的眼神,让他立时明白了缘由,阎十一心下一惊,知道自己睡觉被这位龙虎山的太上长老给发现了,便走上前去,咧着嘴忙拍马屁道:“云珀真人您好,您刚才讲的真好,丹炼的也好,像我们这种小朋友,一辈子都学不会,!今天听您一席话,胜读……胜修十年道!”
如此厚颜无耻的溜须拍马,云珀的眼皮直跳,可毕竟不是龙虎山弟子,他也不想发作,只冷冷哼了一声。
“哈,阎十一,又是你,你居然敢在这里睡觉,你的眼里还有云珀真人吗?”这么好的机会,宁春当然不能放过,赶忙落井下石,决不能让阎十一好过了。
“你就是阎十一?”这个名字云珀略有耳闻,而且还都是负面消息,此时一瞧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冷冷道:“你爸当年用丹炉烤番薯,你则在我讲座上睡觉,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