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枝向来有早起的习惯,在医院也没例外,五点多生物钟就醒了,醒来发现手上的针头已经拿了,针口用医用胶带垫着棉花团。
她起来把绷带和棉花团拿了,起身出病房。
夏天五点多天已经亮了,不过外面还是静悄悄的,只不时有几声咳嗽声。不远长椅上躺着的人动了下,她看过去却是一愣,怎么,有点像是岑良木。
她有点不敢相信,慢慢走过去,真是他。
头下垫了个不知哪拿来的枕头,睡着了还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她犹豫了下,还是拍了拍他。
“岑总,岑总?”
过了会,岑良木才慢慢醒来,那手挡了挡,眨了眨眼睛看清她后,脸色变了些坐起来。
“多少点了,你出来干嘛?”
刚醒才刚开嗓,鼻音特别重。
“五点二十多”她看着他问道,“岑总,你是,在这睡了一夜么?”
他放下理头发的手,站起来往前走,“还不回去,在这干嘛?”
她连忙跟着回去,见他进病房后,就去拉窗帘开窗户。
“检查要八点以后”他说
“我,真的没事,不,不用检查”
“检查前先不要吃东西,可能要抽血”
他根本不听她的反对,一到开始正式上班时间,被安排她去做一系列的检查,而且全程在旁边盯着,根本没有她逃跑的机会。
做完检查,要两三个小孩后结果才能出。虽然她不觉得自己身体会有什么病,但她还是会怕自己像她爸那样,检查出什么病来。
等待的这段时间异常煎熬,就像等待着宣判一样,而旁边岑良木倒一脸悠闲在玩手游。
“要不,你先回去忙吧,你也在这陪我一天了。”徐乐枝劝道
岑良木头也没抬,玩着游戏说,“谁说我是陪你了,我是怕你死了,还怪到我头上”
“不会”
“是徐乐枝么”医生和着两个护士推门进来,“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玩游戏的岑良木手机传来啊——的一声阵亡的声音,他手慢慢离开手机
“我是”徐乐枝声音有些微颤回答
“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激素这边,你,结婚有***了么?”
她点头。
“你有没有长期服用了避孕药,或者是紧急避孕药?”
她一愣,摇头说,“没,没有呀”
“检查显示你这边的激素是不正常的,你平时月经规律么?”
徐乐枝看了眼旁边岑良木,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他没有回避的意思,只好回答说,“以,以前正常,结婚两年年后就不太正常了”
“那你除了月经不正常,身体还有哪些异常么,比如出血”
“有时候,会流鼻血,不过也是结”
突然她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煞白。
“怎么了?”医生问
“避,你是说避孕药,如,如果服了,是不是会导致月经不正常和流鼻血?”
“服用过多是会有这些副作用,会影响月经,也有人会子宫出血或者流鼻血,甚至会不孕”
她彻底怔住,眼神满是不可置信和涣散呆滞。
两年多前
“明,明朗,你妈今天”徐乐枝坐在床上,满脸羞红欲言又止,“又催,催了。我,我觉得,我,我们可以试试,不,不用,措施”
相比她的一脸羞红和紧张,明朗则是很淡定,微微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今天累了,过几天”
几天后,洗完澡,感觉到今晚可能要那个了,徐乐枝坐在床边,紧张得手都在颤抖
明朗端来杯水,放了两粒药在桌面上。
“把这个吃了”
她一直很相信明朗,所以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就以为是助孕的药,没有犹豫就吃了。
从那以后,每次在事前或者事后,他都会拿来那药来,一吃已经是两年多了。
瞬间她的眼泪就下来了,旁边医生和护士都愣住了。
她连忙抹眼睛,但边抹眼泪还是边往下流,“那,那我以后还能生育么?”
“如果你确实是长期服用避孕药,那很难说。但你现在一定不能再吃了,我会开些调激素的药给你,你到时可以定期过来检查。”
“好,好”她边抹眼泪边点头,“谢谢医生,谢谢”
医生和护士出去后,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岑良木,突然起身出去了。
她再也抑制不住,双手捂着嘴巴痛哭起来。她不怪明朗不爱自己,也不怪他不想要孩子,但她怪他不想要却不告诉自己。
同时她更怪自己,怪自己怎么会爱上他,而且那么爱他,就算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却依旧恨不起来。
她头慢慢往前仰,头埋在被窝了痛哭。
半个小时后,岑良木直接推门而入,沉着脸看不出阴晴。
“哭完了没,哭完就走吧”
她头慢慢从被子里出来,双眼又红又肿,擦了擦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往门口走,“那,我,我先去办离院手续”
“不用了”经过旁边时,岑良木一把抓住她手腕,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我已经办好了”
她被他这突然一抓愣了下,看向他抓着自己的手。
他立马松开,把手放进口袋往前走,“走吧”
徐乐枝坐在副驾驶座上,岑良木开着车。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所以也没留意他开去哪,自然而然以为他是送自己回去。
开了一段后,她才回过神发现方向不对。
“要去哪,不是送我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