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臻脑子里轰地一声响,震惊地看着他,荣瑾一笑,“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负手带着李知恩消失在走廊深处。
留下霍臻被他一句话搅的『乱』糟糟夜不能寐,心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句话,给朕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吧……她又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妃子,如何能给他生孩子。
虽然在她心里从来也没有过别人,可无名无份的给他生孩子……他怎么说得出口。
自从决定承袭爵位那天起,霍臻就再没把自己的人生跟嫁人生孩子联系到一起。
她在这边翻来翻去,辗转反侧,对门薛上官躺在地上可也十分不好受。
也不知沈镜心给他喝的是什么酒,劲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巧不巧他醒来的时候,竟看到自己姐夫在霍臻牢里,两人还抱在一起。
薛上官当时就惊呆了!
姐夫跟霍臻竟然真的有一腿!
那些坊间流传的瞎话不是骗人的!
要换做是一般的小舅子,他当时就应该上去把这对狗男男打一顿,替姐姐出口恶气。
可他不是一般的小舅子,他是国舅,他姐夫也不是一般的姐夫,是皇帝,古往今来那么些皇帝,没听说哪个因为宠爱什么人被小舅子打的,哪怕他宠爱的是个男人。
薛霁自然也没这个胆量,可他还是挺生气,他既生姐夫的气,也生霍臻的气。
姐姐有什么不好,知书达理温柔美貌,难道竟比不上一个男人?
薛霁生气。
大好男儿允文允武,什么前程挣不到,偏要做这种辱没祖宗的事。
薛霁更生气。
一生气,就不小心碰翻了边上酒杯,把那对狗男男给惊着了,薛霁也被自己吓一跳,不过看他们总算还知道检点,没太过逾越,姐夫也要走了,心里总算舒服一点。
可没想到,他姐夫走就走吧,临走居然说了那么句话,把薛霁惊的一颗心扑腾『乱』跳,半天回不过神。
……给朕生个孩子吧。
皇上是这么说的吗?
薛霁躺在地上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姐夫确实是说叫霍臻给他生个孩子,生个孩子?霍臻生孩子?
霍臻怎么能生孩子?!
他竟然连生孩子都会?!
他不是男的吗?!!
薛上官凌『乱』了,他觉得姐夫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发现他醒了,故意这么说。
可他干嘛要这么说,就为了叫他吃一惊?
薛霁百般不愿承认,最后却不得不承认,姐夫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霍臻是个姑娘!
……霍臻是个姑娘。
……他被个姑娘打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薛上官觉得很羞耻,忽然发现自己跟亲卫营那帮废柴原来竟是一样的,也是个废柴。
难怪他是他们的上官。
……
第二天一早,牢头来给人犯们送饭,尚书大人说了,这几位虽说犯了事被抓了起来,但毕竟身份贵重,不能苛待了他们,就不要给他们吃牢饭了,比着兵部小食堂的送。
于是赵公子终于吃了顿饱饭。
送完饭出来,牢头碰上宋三,奇怪地嘀咕了句,“怎么我见小侯爷薛大人还有赵相家那位小公子眼圈都是青的,莫不是牢里闹耗子没睡好?”
宋三手里提个食盒,听了见怪不怪地道,“不可能,咱们牢里什么时候闹过耗子,那耗子得多想不开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不等着饿死吗。”
“我看那,多半是这几位金尊玉贵的没吃过苦头,乍一换地方睡不着。”
“这倒有可能,那你说,我要不要去跟丁大人说说给加床被褥什么的?”牢头挤了挤眼,一脸谄媚的问宋三。
这马屁既然拍了,就拍的周到点,万一将来哪天求到人家门上,万一人家还记着呢?
宋三无可无不可地一耸肩,牢头乐意拍就拍吧,反正他肯定不会拿牢里的交情去求人,这种人生污点你去拿来做人情,碰见良心不好的,当场打死都有可能。
牢头还在琢磨,瞥见他手里食盒,三层镂花红木打的盒子,瞧着就精致,不由问了句,“这是?”
宋三嘿地一声附在他耳朵上悄声道,“宫里送来的,正好我碰上了,就给捎过来。”
牢头惊讶地在食盒上『摸』了『摸』,不得了,这还是他头回见着宫里的物件,瞧瞧,这雕花就是精细,木头也好。
“给那位?”牢头神秘地拿眼往牢里一捎。
宋三意会,扬了扬眉,“可不是。”
两人说着,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那种莫名敬畏连他们自己都不觉得,仿佛已经成为本能。
……
霍臻昨晚睡的不好,早饭没什么食欲,对面薛上官似乎也没睡好,顶着双黑眼圈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面吃一面没事就往她这看两眼,看还不好好看,偷偷『摸』『摸』的看,看的霍臻一口都没吃下去。
倒是赵公子顶着半边被沈侍卫打出来的黑眼圈吃的浑然不觉,看那个气吞万里如虎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兵部的牢饭多好吃。
对面关着这么两个人实在影响心情,霍臻索『性』闭上了眼,盘腿坐在榻上练师公教的养气功夫。
荣瑾说得对,她不能再这么随着自己心意,任『性』而为了。
霍臻闭着眼,薛霁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也终于被他看出了点名堂。
霍臻没有喉结!
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有些人喉结天生就不明显,薛霁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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