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岱不由分说就上去马车,放下车帘子,看的乔二哥莫名其妙,却还是听话的缓缓赶车。
“娘的——”
只是这马车还没走出去十米,乔二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停下马车,回头撩开车帘子看着脸色铁青的程岱,不安的问道:“太衡少爷?您方才……说什么?”
程岱抱臂绷脸,没有说话。
乔二哥壮着胆子,又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程岱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这种事情要是和程衍程岐等人说了,得到的必定是无情的嘲讽,想了想,对乔二哥说道:“罗郁说她要定亲了,你可知道是和谁家的兔崽子吗?”
乔二哥本身就是客气客气,出于礼貌和身为奴仆的职责才问一下,没想到程岱还真的说了,先是一怔,然后在心里考虑着该怎么回答,听着程岱的话头,他很生气罗郁要定亲的事,那也就是说,程岱是吃醋。
程岱喜欢罗郁。
得到了这个总结后,乔二哥想了想才谨慎的说道:“锦书小姐那般优秀的女子,天下男子皆可钦慕之,再者这上京人才辈出,想来,罗尚书若是真心为女儿好的话,必定会择一佳婿为锦书小姐的。”
说完,乔二哥就后悔了,在心里,他对着自己开了一记阿姆斯特朗回旋阿姆斯特朗炮,恨不得原地消失。
果然,程岱听完这话,脸色难看的好像是吃了一坨巧克力色的粑粑,几秒后,怒吼道:“回府!”
乔二哥从头凉到脚,马上道:“是!”
…
…
晚上,卧房里,程衍沐浴过后推开门,瞧着躺在帐床上的程岐,那人懒散的穿着寝衣,是趴着的姿势,听见程衍靠近的脚步声,也不挪一挪位置,还的是程衍嫌弃的将她推到墙边去。
“让开,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程衍坐下,喝了杯水,两人虽然都是二十半截的年纪,却过出了老夫老妻的感觉,那种互相的嫌弃,当然,这也是程衍的日常嫌弃,按他的话说,爱你和嫌弃你,是不冲突的两件事:“洗澡去。”
“不要。”
程岐拒绝,窝在墙角就准备睡觉:“这一天快要折腾死了,笑得我脸都酸了,我要直接睡觉。”翻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帐床上,看起来真的是累坏了,更何况,这个月的姨妈提前来见她。
“洗个澡,舒缓一下肌肉,要不然明天起床,你的腿会非常疼的。”
程衍一把将她拽起来,那人便懒哒哒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要,来姨妈不方便洗。”
程衍哭笑不得,说道:“用温水就好了。”将她抱起来,“我帮你洗就是了,真的个麻烦鬼。”
程岐四肢酸痛,还不停的掉着血,根本没办法反抗,也就任由他摆弄算了。
只是程衍抱着她出了卧房的门,却猛地停在了原地。
“你怎么在这儿?”
程衍瞧着坐在小厅圆桌前的程岱,忍着不快的怒火,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程岱拿着酒壶,颇有些借酒浇愁的意味,转头,看着程衍怀里的那人,十分无语。
就算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也该注意一下形象吧,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就算了,只说道:“罗尚书要给罗郁定亲了,你们知不知道,要和罗郁定亲的那个兔崽子是谁?”
“兔崽子?”
听到这三个字,程岐抬起头,疲惫又厌弃的看着他,说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也是程衍臂力好,从始至终抱着她,脸色也是异常轻松:“罗郁告诉你的?”抱着程岐坐下来,这两人无形中的恩爱秀彻底重伤程岱,那人垂眼道:“是,但定亲的对象,她也不清楚。”
程岐皱眉道:“我怎么没听说罗尚书要给罗郁选婿了?”攥了攥拳,不忿道,“没想到这个大的事,锦书那个死丫头居然瞒我蛮的死死的,看我下次遇见她,怎么收拾她。”
“定亲这样的事情,你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和你开口。”程衍看着自家媳妇儿说道。
程岐想了想,颔首道:“你说的倒也有道理。”
“这不是重点!”
程岱不耐烦的说道:“重点是,那个兔崽子是谁!”
程岐挑眉,浇冷水的态度和程岱预料的一模一样,说道:“是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程岱绷脸,程衍也开口打击道:“是你犹犹豫豫不肯把话说清楚,人家锦书都及笄好几年了,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难不成要她因为你,这样一拖再拖下去,成为全上京人口相传的笑话吗?”
程岱想了想,干脆起身道:“我去找她。”
“拉倒吧。”
程岐拦住他,道:“这深更半夜的,你去找她,不是更给她添麻烦嘛。”
程岱又道:“那我去问罗尚书。”
“那请问。”程衍跟着拆台,“你准备以什么身份去问,这是人家的家事,又是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罗尚书本就是个话说做事滴水不漏的,你去问,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那我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
程岱微愠道。
对面两人淡然的看着他,心照不宣的沉默着。
程岱抿了抿嘴唇,翻着白眼儿起身,说道:“好,我自己想办法,就当我没有你们两个这种薄情寡义的亲人!”
说罢,气冲冲的离开。
程岐打了个哈欠,说道:“年少轻狂,少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