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等祖母同意再说。”
小绵羊怕他反悔:“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我就去跟祖母请示。”
覃炀没接下话。
大概两人说兴奋了,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
覃炀其次,主要是温婉蓉,恨不得现在起床收拾行装。
她躺在床上,脚丫子在被子里摇来摇去:“我要不要再去做两件厚斗篷,你一件我一件。”
覃炀说随便。
她突然发现现在不管说什么。覃炀大部分都顺意,大着胆子吵他瞌睡:“你刚刚说舍不得也要舍,是舍不得我的意思吗?”
覃炀敷衍嗯一声,要她睡觉。
小绵羊一听二世祖舍不得她,更睡不着,趴起来,问:“有多舍不得?是不是像我舍不得你那样,舍不得我?”
覃炀想再说下去,都别睡了,干脆不理,不作任何回答。
小绵羊听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各种黏,也不怕弄醒二世祖。一会折腾死她。
覃炀被吵得没法睡,投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爱我吗?”温婉蓉开心过头,脱口而出。
覃炀想今天绵羊发神经吧,大半夜不睡觉,竟问无聊问题。
接下来无论温婉蓉说什么,他一律不回,闭眼睡觉。
最后装睡变真睡。
温婉蓉自己说得没劲,看着覃炀安睡的模样,伸手碰了碰眉骨分明的入鬓双眉,神色一黯,小声嘟囔:“我那么爱你,你说句爱我,哄哄我都不愿意……”
然后她带着满心惆怅、失落。不大高兴地睡着。
只是她不知道,下半夜,覃炀醒过一次,帮她盖被子,顺便毛手毛脚把软绵绵的地方都捏一遍。
“傻冒。”他看着小绵羊熟睡的脸庞,偷乐到不行。
之前太困,听见温婉蓉说话也懒得理,现在醒了,他低头亲她一下,算是弥补,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接着睡。
一夜安眠。
隔天小绵羊醒来时,二世祖已经走了。
玉芽伺候她起床。
她问玉芽:“二爷呢?怎么一大早没听见动静?”
玉芽回复:“二爷一早辰时不到就离府了。还叮嘱奴婢不要吵醒夫人。”
温婉蓉哦一声,又问他早上吃了吗?谁伺候的?
玉芽说,他怕吵到她,直接去小厨房吃的,吃完就走了。
看来覃炀还是很关心她。
温婉蓉心里美滋滋,洗漱吃过早饭,就去老太太那边定省。
她想到晚上跟覃炀约定好的事,一路寻思怎么跟老太太开口。
刚进院子,正走在门廊下,玉芽突然拉拉她的袖子,朝西厢房努努嘴,小声说:“夫人,那不是玳瑁姐姐吗?她怎么自己提食盒?”
温婉蓉循声看过去。玳瑁比之前清瘦不少,之前冬装已经大了,穿起来空荡荡的,大概手伤一直未愈,明显感觉出提食盒很费劲,加上天寒地冻,门口台阶的雪都没人扫,她脚下一滑,连人带食盒摔到地上,一碗清粥小菜泼了一地。
玳瑁摔得不轻,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动静这么大,也不见屋里有人出来扶一把。
温婉蓉蹙蹙眉,她不是可怜玳瑁,而是见不得那些逢高踩低的奴才嘴脸,以前在温府体会太深刻。
当初玳瑁在老太太身边得势时,下人们各个姐姐长姐姐短的喊得热乎,自从被覃炀狠治过一次,这些人风向跟着变。
温婉蓉想想,转身往西厢房走。
玉芽跟在后面,劝也劝不住:“夫人,二爷上次发脾气您忘了,我们别去了,免得让二爷知道,会不高兴。”
温婉蓉不理,快步走到玳瑁身边,伸手要扶。
“夫人……”
玉芽还想拦,被温婉蓉打断:“别愣着,搭把手,扶她起来。”
玳瑁没想到温婉蓉会来亲自扶她,坐在地上愣了一下,忽而低下头,怯怯道:“不敢劳烦夫人。”
温婉蓉没有过多的语言:“先进屋再说。”
然后和玉芽一人一边架起玳瑁胳膊,把人从地上拖起来。
温婉蓉拍拍玳瑁衣服上的雪,问:“你还好吧?”
玳瑁低头不吭声。
温婉蓉知道,玳瑁被覃炀彻底吓到了,二世祖邪火上来,别说姑娘,就是男人也没几个扛得住。
她也尝过覃炀的辣汤辣水,不免几分同情:“你先进屋歇着,我叫小厨房送早饭,冬天冷,你有伤,别出屋了。”
玳瑁轻声言谢,不敢多说一句。
温婉蓉扶她进屋,屋内连个炭盆都没有,原先伺候玳瑁的两个小丫头坐在里屋,有说有笑,时不时发出嗑瓜子的声音。
玉芽气不过,直接冲进去,指着鼻子骂:“没规矩的东西!夫人来连个迎门的都没有!老太太还在上屋歇着呢!就隔到院墙,你们连本分都忘了!”
两个小丫头没料想温婉蓉回杀进来。吓得赶紧丢了手里的瓜子,跪在地上,求原谅。
温婉蓉先叫玳瑁去床上歇着,又叫玉芽找人把炭盆点上,等屋里暖和起来,想坐下来喝口热茶,一揭茶壶,连滴水都没有。
“你们!”玉芽又要骂,被温婉蓉制止。
她坐在桌边,着实不大高兴,先跟玉芽说:“你现在去跟冬青说一声,安排两个手脚勤快的丫头过来照顾玳瑁。”
此话一出,两个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慌了。连跪带爬到她脚边,哭着求再给一次机会,说再不敢有下次。
温婉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