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微微稀白,匀匀而撒,透过了半破窗纸,一缕温柔三分暖,耀在了醉酒熟睡的姜芷歌眼眸间。
将她唤醒。
屋外,有人穿梭来回地递着热水毛巾之类的东西,然后听到一声天狼鬼哭狼嚎的“啊——”
“咔擦——”一声,是骨头相接的声响。
接着,便有御医扑通一声跪下禀告道:“幸不辱命,少主的手腕已经接好了。”
“那么,接下来,该我了。”
——是荒芜一如既往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什么?荒芜竟然也脱臼了?
姜芷歌胡乱地穿了一下鞋子,便一溜烟地跑到了屋外,“啪——”的一声重重地推开了门!
荒芜迟疑了一下,回眸朝着姜芷歌望去,见她仅仅一身睡衣便出来了,不由得眉头一皱,回头吩咐着御医说道:“麻烦快点。我还有事。”
“好好好。”
老御医以为自己耽搁了荒芜什么重要的大事,慌忙利索地咔擦一声给荒芜接了回去!
还未等老御医来得及禀报情况,荒芜便已经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腕,径直朝着姜芷歌走去。
荒芜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轻轻甩过姜芷歌的身后,将披风缓缓落在了姜芷歌的双肩之上,细心低眸以修长的指尖替她将细而长的丝带牢牢地系在了她的脖颈间,婉转间便是一个巧妙的蝴蝶结展翅欲飞。
“怎么穿着一件薄衣裳便出来了。一会儿凉了,该怎么办?”
荒芜轻轻将她鬓发前的一缕发丝绕至了她的耳际后,又将她的披风理了理,微微一笑着说道。
“你的手,为何脱臼了?”
姜芷歌顾不得许多,一把抓过了荒芜的手,仔细看了一下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才放心地又准备放回去。
却不料,她的手,却被荒芜反握住,轻轻攥紧,握在了他宽大的手心。
“不碍事。早晚这笔债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荒芜淡淡一笑,眼中似有阳光的碎暖飘过,紧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外面风大,去里面穿好再出来。我无碍。”
“可是……”
“可是什么啊!荒芜这天下第一的能耐你还信不过不成?乖,进去,把衣服穿好,免得过会儿着凉了。”
叶笙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姜芷歌的身后,双手伸向前将她的蝴蝶结三下五除二便给解了,哗的一下将荒芜的披风给卸了下来,重新将他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姜芷歌的双肩之上。
绕至她身前,贴着她的额头,细细地给系上了一个他自以为很满意地蝴蝶结。
“诺,谢谢你的披风。不过,她好像不需要。”
叶笙笳霸道地将姜芷歌搂在了怀里,顺手便将荒芜的披风扔给了他,夹着姜芷歌便朝着屋内走去,还不忘念叨着:“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又给我惹fēng_liú债。我以后是不是得把你栓起来?嗯?”
“叶笙笳!你干什么啊!你弄疼我了!”
姜芷歌被迫无奈地被他夹着向屋内走去,一脸的无奈和嫌弃。
远远地,就感觉到她的双脚已经被叶笙笳提得离了地。
“家法。女经。这回一个都不能少。”
叶笙笳毫不顾忌她的心情,径直便夹着她往前走着。
“叶笙笳!你放开我!”
“不放!”
“不放我咬你了!”
“你咬我我就吃了你!”
“吃了我也要咬你!”
“啊——”
——某叶杀猪般的叫喊声响彻在整个空荡荡的街道之上。
然而,接下来,却是某芷歌被拦腰横抱而起,无比酷炫拽的某叶将她抱着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身后,留下的是姜芷歌一连串愤怒羞赧的喊叫声——
“叶笙笳!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放。”
——某人的笑意从唇边浓郁地化开,满溢了一空气的暧昧气氛。
破屋之内,叶笙笳早先便已经派人收拾了个干净,虽比不得皇宫的豪华,倒
是也有一些温馨的感觉。
叶笙笳横抱着姜芷歌,径直便走向了她的床榻之处,将她塞回了云被里,又替她捻了捻被角,唬着脸说道:“快穿起来,一会儿,得启程了。”
说完,叶笙笳便十分君子地背了身过去。
“你们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姜芷歌一边穿着外衣一边好奇地问着叶笙笳。
“天狼月圆之夜发狂了。百里忻菲出现。后来,我赢了荒芜。”
叶笙笳一想起昨夜姜芷歌被荒芜亲了的画面就浑身不爽,懒得回答姜芷歌的问题,便挑着重点说了一下,还故意将最后一句强调了一下。
“你赢了荒芜?怎么可能?”
姜芷歌一脸鄙夷地瞄了一眼叶笙笳,十分不相信地说道。
“姜芷歌,我说,我叶笙笳难道在你眼中当真不如荒芜那小子吗?”
叶笙笳有些生气了,他皱着眉头说道。
“还……真的没有他威猛。”
姜芷歌不假思索地说道,丝毫没有顾及到叶笙笳此时已经被愤怒点燃的心情。
“姜芷歌!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昨儿,还是我抱你回来的,又是替你盖被子又是替你脱鞋的,还被你搂着脖子吊着说了整整半个时辰的酒话!你这女人……翻脸就夸其他的男人威猛……”
叶笙笳越说越委屈,却只听到姜芷歌警惕地一声惊呼——
“我搂着你的脖子说了什么酒话?”
“说你很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