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落地间的眷恋,是曾经的荏苒时光在斑驳着过往,轻轻留下美丽的痕迹,终却是一片回不去的昨天。
二人的身影如诗般相拥着从天而降,缓缓落于众人中央,以飘逸的姿态,悄然而落。
“芷歌,你没事吧?”
迟暮第一个便冲向了前,丝毫不顾叶笙笳护妻心切的嫉妒目光,一把便拉过了姜芷歌,上下检查着有没有受伤。
“没事。他,倒是差点死了。”
姜芷歌颐手一指,指向了一旁的叶笙笳,偷笑着说道。
“嗯?叶笙笳会死?不会的。祸害,一般都是遗千年的。”
迟暮确认了一遍姜芷歌的的确确没有任何闪失之后,随意地瞥过了一眼叶笙笳,灿烂地冲着姜芷歌一笑,丝毫不顾及叶笙笳心情地说道。
“迟暮。我看,你是几日不收拾你,有点欠收拾了。”
叶笙笳亦懒得搭理他,一手撇开了迟暮拉着姜芷歌径直便往前走去,擦过了荒芜的身旁。
荒芜不言亦不语,孤独地在日光之下站成了一座冰雕的模样。
他的双眼已不再是往日里见到姜芷歌期盼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之情,怎么也抹不去的,是他无法掩饰的眼里的失落悲伤。
“对了!芷歌,你跳下去的时候,荒芜也跟着跳了下去,怎的他先回来了,你们后回来了?”
天狼见姜芷歌平安归来,心中亦喜,却有些许疑惑。
“闭嘴。没看见荒芜归来的时候,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吗?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令他这番。莫提,莫提。”
迟暮眼力甚好,推了天狼一把,小声在他的耳畔嘀咕着。
“没什么。我只是想去救她,结果发现,她比我想象的勇敢。”
荒芜将手别于身后,深深地望着姜芷歌,微微淡淡一笑,转身便欲离去。
“荒芜……你的手,怎么在滴血!”
于荒芜转身的那一瞬间,姜芷歌惊诧地发现荒芜的一身白衣上,已有血迹斑斑,并且一路滴着鲜血,而他,却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该有怎样的心碎,才对自己的身体发肤,一概不问不顾!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不必过于担心。”
荒芜想把手藏得更深一点,却无奈被眼疾手快的姜芷歌一手拉了过去
,拉开手袖一看,原本修长如玉的手竟然全是鲜红的血!
“荒芜!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
姜芷歌看着一点一点蔓延而开的血,心疼不已,急忙高声喊道:“御医!御医!”
“不碍事。一会儿就好了。芷歌不必惊慌。”
荒芜有些疲惫地笑了笑,脸色有些许苍白,却仍然还是伸过了手,轻轻抚过了她的面庞,轻声安慰着说道。
他的目光流转带微光,不多言一句,却能直接抵达她的内心,令她温暖。
她却不知,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平安归来。
她亦不知,他一直在阵法的外围,费劲了他所有的可能,想要劈开那坚实的阵法!
甚至,她再晚一点出来,他的五荒令便已经捏在了手心!
被阵法反噬,流点血算什么,只要她归来,他甚至打算费一只手。
“不行。你坐下。我替你包扎。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自己也不知道包一下?你不知道,你的手很好看吗?你要是毁了手,该怎么办?”
姜芷歌嗔怪着按着荒芜便坐在了椅子之上,拿起御医拎过来的药箱子便打开了,有些生疏地替荒芜上起药来。
“芷歌,不必担心,我只是没有习惯受伤,以后习惯习惯就好了。”
荒芜有些别扭地想要抽离手臂,却被姜芷歌霸道地一拉给拉了回去,轻轻擦拭去了他手背上的斑斑血迹!
“你闭嘴。受伤这回事,还有习惯习惯就好的说法?就是不能受伤!明白吗?!”
姜芷歌皱着眉,心疼着冲着荒芜吼道!
“不知道。”
荒芜唇边有隐隐笑意,似乎很开心地说道。
在那一刻,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漫漫洒洒在了他的眼眸之上,微暖细碎的睫毛折射出的好看光芒映衬着他眼睑深处的深意,令人一眼误终生。
“……懒得和你争。”
姜芷歌撞见了他眼眸中的笑意,慌忙着一低头,咕囔着说道,轻轻将药粉洒在了他受伤的地方。
“如果,能每次受伤都让你这番包扎,倒是不妨多受伤几次。”
荒芜温柔一笑,带上了无限的惆怅,低眸紧紧看着姜芷歌,缓缓说道。
他的话语很轻很轻,像一片雪飘落在了阳光里,很快便化开,消散在了她的唇瓣边,丝丝入扣的一抹凉意。
令她,一阵心慌的,怦然。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又是何人,能将你伤成这般的模样?”
姜芷歌耳红面赤,心中疑惑不已,这世间,能伤到荒芜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而能将荒芜伤到这般田地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你在结界内,有些彷徨无助,我想救你出来,便以山河扇去劈阵法,受到了反噬而已。”
荒芜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说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不愿给姜芷歌带来负担,所以,他以为,他表现得越轻松,姜芷歌的负罪感就会越少点。
然而,事实上,姜芷歌正在给他上药的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抖,药粉,洒落在了地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