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霞满天,日辉无度落于礼官手中的纸宣黄布之上,一片璀璨之色。
焚香点烛,执香于手,面南,天狼巍然而立。
听得礼官一声高喝:“迎苍天!拜!”
天狼以焚香叩拜苍天,以帝王之姿,傲然而立于太庙之前。
经奠玉帛、进俎、行出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礼、望燎后,礼成。
壬戌年腊月,天土之原凉都,立,
****************************
太极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姜芷歌和叶笙笳坐上宾座,却正专心研究着怎样嗑瓜子更有艺术性,正低声争论得不可开交。
“明明先咬头后咬尾更容易磕一些。”
姜芷歌咬牙切齿地给了叶笙笳一个绝杀的眼神,不服气地说道。
“明明是先咬尾再咬头比较艺术性一点,你懂个球。”
叶笙笳低声亦表达着自己卓越无比的观点。
“你懂个球!”
姜芷歌拍案而起!
一下子间,一桌子的瓜果酒水被震得一阵哆嗦,不知道得罪了谁。
满鹏宾客也在这一瞬间突然地便安静了下来,受到了惊吓一般,不知道姜芷歌这一出是谁触怒了她。
偏偏姜芷歌似乎又十分得叶笙笳的宠,甚至连天狼也似乎很顺着她,所以宾客们虽然受到了惊吓却亦无一人敢多言,只是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到了个球……有些兴奋。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大家继续,继续。呵呵呵……”
姜芷歌尴尬地打着哈哈,找了个借口,顺便瞪了叶笙笳一眼。
宾客们见并无什么大事,便又恢复如常,哈哈一笑后便互相恭维着敬酒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又恢复了如常。
“看到了个球?确定不是——你懂个球?”
叶笙笳笑得都快抽了,小声在姜芷歌耳旁揶揄着她,一副很欠扁的模样。
“你倒是真的不挨揍你很难受啊……叶笙笳!”
姜芷歌的指尖都快要把杯壁捏变形了,咬牙切齿又笑眯眯地瞪着叶笙笳!
“过奖。要不是我让着你,你很难近我的身。”
叶笙笳一笑,便举起了酒杯自顾自地斟酒。
此时,却于酒杯的美酒之中,一道明亮的亮光,一晃而过!
是刀剑的光影!
叶笙笳的眉头,快速地凝合而起!
“切,姑奶奶我要你让?!”
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姜芷歌挥舞着拳头,便作势要向叶笙笳挥舞来!
却被叶笙笳一把拖拽在了怀里,作势一副要亲吻她的模样,实则却是将她护在了怀里,快速地在她的耳旁小声说道:“小心,这里有刺客。”
“什么?!”
姜芷歌惊诧地猛的一回头,向中央正在歌舞的妖艳美女们望去!
她们,个个都遮着面纱,根本分辨不出容貌!
要向混进来,确实很容易!
“不要看。”
叶笙笳又低声喝道。
“想不到天金之城的皇帝,这么多年未娶妻,竟是……”
努尔耶雷举杯乐呵呵地暧昧一笑,生性大咧咧的他便朝着叶笙笳走来,毫无遮拦地说道。
“耶雷首领领会错了,本王,并非好男色。相反,本王,相当爱好极美的女人。”
叶笙笳的目光停留在了中间的一位舞女的身上,表面上虽笑着说道,实则却是在提醒着努尔耶雷——要小心。
“哈哈!这好男风,本就没什么丢人的。无碍。来,我们喝!”
无奈,努尔耶雷却似乎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亦像是喝多了酒一般,一步一个踉跄地便跌撞着要朝着叶笙笳走来,硬是要敬他的酒。
倒是坐于一旁的迟暮瞧出了点异样,亦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目光紧紧地盯在了中央的那名舞女的身上,缓缓站了起来。
舞女见耶雷越走越近,手袖缓缓下滑,却似乎有硬物快速地落到了手心!
正于此时!
只听得迟暮忽然站起,笑着拍着手叫道——
“好!”
“啪——”
“啪——”
“啪——”
三声意味深长的掌声以后,是迟暮看起来十分fēng_liú的语调轻挑地说道:“这歌舞,看得我都入了迷了,不知天狼陛下是否能赏个脸,让中间的那位美女摘下面纱来,让迟暮好生瞧瞧什么是天香国色?”
天狼经他这么一说,心知他心已许姜芷歌,怎会再垂涎其他女子?
这其中必有蹊跷!
天狼按兵不动,一笑,淡淡说道:“既然迟暮兄喜欢,那么,你今儿有福气了。摘下面纱,让迟暮兄好好瞧瞧。”
“摘下来!摘下来!”
一旁的宾客无知地起哄着。
而这段时间内,努尔耶雷已经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叶笙笳的旁边,举杯通红着眼亦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位美女。
却见舞女们一片沉寂之后,中央的那位女子似乎皱了皱眉头,又笑颜盈盈敛衽一礼道:“陛下恕罪,小女子偶感了风寒,只怕,是不方便摘下面纱。”
“无碍。本少爷,不怕风寒。”
迟暮上前一步,目光凌厉地看向了这位女子。
却见女子的眼中一道寒光闪过,眉头一皱,身形十分快速地便逼着迟暮而去!
早有所防备的迟暮亦凌空向后飞去,灵巧地绕至了身后,一记青叶杖便叩击在了她的咽喉处!
“小美女,你若再敢动一动,只怕这脑袋和身子,要分一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