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随着南山老者的这一声低吼声,空气的波纹似炸开了一般,猛地朝前推冲而去,直击叶笙笳的胸口之处!
老者本以为叶笙笳会侧让或者后退躲过这致命一击,却不料护妻心切的叶笙笳却亦是怒吼一声,在右臂拳风之中又加入了七成的功力,毫不犹豫地迎面而上,“啊——”的一声便朝着南山老者的胸口而去!
一旁的李瀛,则微微皱眉眯起了双眼。
——这一拳,太过于熟悉。
南山老者见叶笙笳这一拳来势汹涌,硬接下必定吃大亏,不得不侧让而过,以手中的一根长棒横扫而出,直击叶笙笳的拳风之处!
只听得“咔擦——”一声木棍被拳风打得碎裂的清脆响声,接着便是叶笙笳的一拳直勾勾地穿过了木棍中心!
而“哗——”的一声,木棍碎成了两截啷当落地,叶笙笳却临风负手于身后缓缓而立,云淡风轻。
他看都没有看身后已经惊作木人一般的南山老者,便径直朝着姜芷歌走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却皱起了眉头,问道:“这缚仙索,怎么解?”
“这缚仙索,只有施法之人,才能解。”
李瀛皱眉望向了一旁的南山老者,冷冷地盯着他,以铁锤扼制住了他的咽喉处,以命令的口吻勒令道——
“打开。”
却见南山老者眼中一片浑浊的绝望,继而仰天长笑,笑声震天动地,直到最后两行清泪顺着面颊而下,沾湿了他的衣襟处,才喃喃凝结成了他口中的一句——
“少主大概不知,自我打算离开瀛洲选择七阁主之时,便没有想过要回头。今日,若是死在少主的铁锤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老夫可否拜托少主一件事?若是少主答应了,老夫不但放了这姜姑娘,以归还令牌以死谢罪。不让少主为难,如何?”
南山老者说得恳切无比,纵然心铁似李瀛,亦迟疑了片刻,缓缓撤回了铁锤,问道——
“你先说来看看?”
“老夫死不足惜,只是还有一件平生憾事未了。那便是将七远这孩子救活。七远已经被我安置在这灵洞里有了四十九天了。我每日以血养着他,想必现在只是缺一方灵气而已。我本想借姜姑娘的天赐之力。无奈,这乃是强人所难。”
“老夫亦不愿死之前的最后一件事是做了一件错事。故而,恳请少主拿出另一只铁锤,以一阴一阳,将七远这孩子唤醒。”
“老夫深知这乃是不情之请,亦是少主的忌讳之事。但,为了七远的性命,老夫,愿冒大不韪,铤而走险。”
说罢,南山老者便深深一礼,作揖跪下。
石头的冰凉坚硬倒映在寒凉的水之中,称得南山老者的身影格外苍凉冰冷。
令人为之一动。
李瀛的眼中,亦是掠过了一丝动容,却立刻又阴沉下了脸,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三个字——
“不可能。”
“少主!”
南山老者眼中通红,痛苦地抬头,一声苍老的哀嚎,低诉道:“少主能放下之前的恩怨,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老夫,给少主磕头了!!!”
说罢,南山老者“砰砰砰——”低头磕了好几个响头,直到额头上渗出了血色来,还未停下。
“别磕了。磕晕过去,我可不背这个罪名。”
李瀛不忍看,索性背过了身去,冷冷说道。
“少主!!!你就当可怜可怜老夫吧……”
南山老者已经白发微乱,面色苍白,泪如雨下!
而李瀛却始终,不为所动。
直到叶笙笳缓缓上前,轻声道了一句——
“李公子是否还在为了百年前打下的赌约而放在了心上?”
李瀛眼中不悦,却又轻叹一声转过了声,目光缓缓落在了叶笙笳的身上,道到:“君子贵言而有信。我答应叶公子的事情,一定得守约。输了,就得守约,不得再用右手之锤。”
“那只不过是当年年少气盛之言,李公子不必当真。”
叶笙笳有意帮南山老者,也不愿姜芷歌两边为难,故而轻描淡写地笑着说道。
谁知,李瀛却目光微微一收,眼中迷离一阵,轻声叹道:“叶公子是忘了,李瀛,可是记了这么多年了。改不了了。”
“如今饶南山长老一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再要我违背誓言,断然是不可能的。”
李瀛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却听到叶笙笳在他身后先是低头,然后缓缓抬眸,咬牙深紧地说道:“那要怎样,你才肯亮出另一个铁锤?”
只见天青水色之处,是李瀛猛然顿下停下的脚步,他的眉,微微拧紧,缓缓侧过了身,道了一句——
“除非,你实实在在地,输给了我。”
“那来吧!”
叶笙笳想都没有想便答应了这个条件,右手之中,已然是金制璇花缓升而起!
“我和你决斗,又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依你护妻心切的情况,势必会让我三分。若你真想帮南山长老替你的小娇妻解围,我倒认为不如先让南山解了你这小娇妻身上的缚仙索。再以她来上阵,与我一较高下。”
“你这小娇妻身怀天赐之力,若是赢了,我自然可以吹嘘一番。若是输了,那也是命中注定,如何?”
李瀛微微一笑,提出了这个建议,说道。
“这……”
叶笙笳正低头望着姜芷歌踌躇之际,却听到姜芷歌却早就已经说出了一个响亮的“好!”字!
“丫头,不要鲁莽。他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