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笳的目光似山涧的溪水一般潺潺落在了姜芷歌的身上,温和而清冽,缓缓说道。
“放开!”
姜芷歌以肘弯重重锤击向了叶笙笳,引得他龇牙咧嘴一阵倒抽气!
“你这个女人,怎么下手这么重!”
叶笙笳恨恨地看着一脸不自然的姜芷歌,颇有几分怨气地说道。
“对你这种负心汉,用得着讲客气吗?”
姜芷歌头一低,将一脚踩在了叶笙笳的身上,直接无视他,在他痛苦的哀嚎声中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姜芷歌你!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
某人气急败坏又傲娇地半躺在地上赖着就是不起来。
而某人手挥了挥,大摇大摆地跨出了门槛,相当潇洒地说道——
“不打算了!太麻烦。还要提防着被骗。”
“你这是典型的始乱终弃……”
叶笙笳一声十分做作的抽泣声中,是七远相当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亦扬长而去的身影。
屋外,月色一片澄明。
姜芷歌独坐在一棵梨花树旁,望着这瀛洲的花花草草,微微一声叹息扯下了一片翠绿的嫩叶,恍惚出神。
“怎么。小娘子看上去甚是烦恼?”
七远从她身后经过,微微一笑,替她摘了一朵雪白的梨花,轻轻别在了她的发髻之间,轻声问道。
“能不烦恼么……那个猪头什么都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记起之前的事情……”
姜芷歌微微一声叹息,无奈地仰望着七远,缓缓说道。
有梨花轻飘,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飘摇着落下,落于她一身素衣的肩头,清新又脱俗。
七远凝望着这样的她,浅笑着低头俯身说道:“或许,可以重新让他记得你?”
“可以吗?”
姜芷歌低声说道,有几分踌躇,却又有几分期盼。
“当然可以。小娘子这般可爱,忎谁,都会喜欢的。”
七远微微一笑,抬手抚过姜芷歌的发间,喃喃说道。
“可是,怎么,才能让那个猪头重新记得我呢?”
姜芷歌却没有留意到七远的这个小动作,而是两手托腮望着前方,若有所思地出神,自言自语地说道。
“或者,根本就不用你花太大的力气……”
七远的眼中梨落着淡淡的失落,无奈地轻叹一声。
“呃?”
某人才回过神来想要问个清楚,可是,七远已经走远了。
只剩下一树的梨花,飘摇而落,落地生花,生生世世,往复周始。
“什么嘛……话也不说清楚就走了……真不够意思……”
姜芷歌怅然地将一朵雪白的梨花扔在了地面之上,却被一只大脚,踩过。
瞬间,她似乎听见了花瓣被摧残汁液迸出的“咯吱——”声响。
“谁啊!踩着我的花了!”
姜芷歌不忍地跳了下来,指着那鞋子的主人的鼻子就想一顿臭骂,却不料撞上了叶笙笳坏笑的面庞。
“怎么,这大道朝天的,还不允许我路过了啊?”
叶笙笳坏笑着故意又将地面上的梨花碾压了几下,直到花瓣变成了萎黄之色,才心满意足地挪开了脚。
他以挑衅的目光望了姜芷歌一眼。
却见姜芷歌微微眯起眼睛,不怒反笑。
正当叶笙笳觉得有些不对劲之时,却见姜芷歌膝盖微微弯曲,蓄力,猛地朝着叶笙笳膝盖处一撞击!
叶笙笳未曾来得及防备,被她这般一折腾,竟然径直跪趴在了地面之上,差点啃了几口泥!
“你!过分!”
叶笙笳咬咬牙,刚想起身,却不料被姜芷歌一脚踩在了后背之上,又往下趴了趴,不能动弹!
“你,无耻。”
姜芷歌将指尖抹过了自己的鼻尖,轻哼一声,极度无视叶笙笳地扫了他一眼,才转身扬长而去!
“你你你!给我回来!!!”
叶笙笳急了,想要站起来,却偏偏姜芷歌那一脚踩得可不轻巧,令他折腾了几下才爬起来,却眼见人已经走远了,只能对着她的背影指着嘀嘀咕咕说上几句。
一阵风拂过梨花树,纷纷扬扬落下的尽是如同雪瓣一般的颜色,轻盈地拂过叶笙笳的眸眼间,令他微微有些恍惚。
似乎,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不然,为何有这样一见钟情欲罢不能的错觉?
在朱廊的尽头,柳絮微微飘动。
淡隐淡出着李瀛的俊逸身姿,右手拂过了一条柳絮,唇边轻咬,眼中略带上了稍许的恨意,猛地一用力,将一条柳絮“砰——”地一声扯断!
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的杨花。
亦如雪下。
她从小都是至高无上的,眼下她却一无所有。
就连,一个她暗恋了数年,如今中了忘情草的男人,也快要不属于她。
如何,让她不难过。
往日里如同一个男人般坚强的她,在经历了这些变故之后,只怕也是很难淡然。
而这一切,竟然起因,只是姜芷歌这个女人。
“姜芷歌,你毁了我的所有。我也要让你一无所有,血债血偿。”
李瀛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报复心可以这般地强烈,也可以这般,无限制地,蔓延到整个人的血液里,一直燃烧,燃烧。
“李少主是否有意夺回自己的东西?包括,某个人?”
李瀛身后出现了赫连天的身影,不动声色,以极其隐蔽的方式出现,见她猛然回头,微微和善一笑,表示亲近。
“那是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