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寒冰上神一阵哽咽,喉咙上下咽了好几回,才终于踉跄了一步上前,逼近着姜芷歌,以手中的玉笛抵住了她的心口处,低沉着声音带泪地问道:“焠莲,你真的回来了吗?”
“寒冰上神,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叫姜芷歌。并非什么焠莲上神。”
姜芷歌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被叶笙笳护在了身前,低声抱歉地说道。
“寒冰上神想来是误会了。芷歌一直身在人界的天金之城,未曾见过什么焠莲上神。”
叶笙笳微微一笑,挡在了姜芷歌的身前,以锐利的目光扫向了寒冰上神,这般冷冷地说道。
“那为何,她与焠莲长得如出一辙!?又为何,这摄魂铃竟对她毫无反应?!”
寒冰上神自负甚少失了风度,却于此时,捡着一丝最后的绝望,几乎,溃不成军。
这么多年了。
原来,他并不是忘了。
而是,不能被提及。
面对着如此嘶吼的寒冰上神,姜芷歌的眼中于此时掠过了一丝不忍,她轻轻拉了拉叶笙笳的衣袖,示意他往一旁站一站,然后缓步抬头站在了寒冰上神的面前,轻声问道——
“上神,那位焠莲上神,可是寒冰上神的心爱之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已经不在了。也不可能再回来了。是我认错了。抱歉,姜姑娘。”
寒冰上神缓缓低头,唇角处有一抹无奈的苦涩之意,艰难地转过了身,整个人落寞不已地向前走去,一直走向了树木林深处,再也,没有回头。
也许,他要找的那个人,真的已经离他远去了。
就算再归来,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
何必,强求。
姜芷歌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眉宇之间缓缓而皱,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在喉咙口蔓延而开,似乎,这种感觉,竟也似曾相识。
寒冰忘了他此行所来的目的是惩罚这几人以及邪王白及术的,亦忘了自己身为一个上神,应该有的风度和宗旨。
他一路茫然而走,失望归去,只知道,自己的心,痛得厉害,他的世界,早已,溃不成军,兵荒马乱。
“喂,蠢女人,既然邪王已经答应我跟你回去了,你还不走吗?”
一旁的仙宁虽不知情爱为何物,却看得出伤感,心本善良的他试图打破着伤心的气氛,咕囔着对着姜芷歌低吼道。
“既然如此,那便谢过邪王,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姜芷歌微微低头一礼,敬过了白及术,轻声说道,接着便拉过了仙宁,轻声说道:“走吧。”
“欸,等等。我说过仙宁可以走,没有说过,你也可以走啊……”
白及术邪邪一笑,腰身微微一晃,便晃到了姜芷歌的面前,盈盈手一挡,便挡住了姜芷歌的去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寒冰上神走了,故意为难我们吗?”
姜芷歌侧头不满地看向了白及术,皱眉问道。
“自然不是。而是……你若回去,倒不如在我这儿摘点仙果吃一吃。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那太虚老头儿,可没那么容易死。”
白及术莞尔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邪王你无关。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便先走了。”
姜芷歌不知为何,被他这般一笑,笑得倒有些发虚了起来,掩饰着自己的不适,转身便要走。
“这年头,做好事,果然不受人待见。也行,那我便呆在这无人踪界,等着你亲自再来求我。多准备点疗伤的药草啊什么的,免得你们一会儿,我忙不过来。”
邪王白及术随手摘过了一颗仙梨,一口带着邪笑便咬了下去。
梨汁四溅。
“告辞。”
姜芷歌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直觉觉得这邪王也没有传闻之中那么坏,似乎还有意在提醒着他们什么,不免多了几分戒心。
转身,几人便带着仙宁回了仙界。
却刚一进仙界的大殿,姜芷歌便看见太虚长老端坐在高处,似乎在独自运气调理气息,却不知为何,他周身散发的不是白色的真气,而是一缕一缕很浓的煞气!
叶笙笳和荒芜亦看到了这一幕,恰逢此时太虚长老意识到了有人靠近,双眼瞬的张开!
叶笙笳一把捂住了姜芷歌的嘴,而荒芜亦一把捂住了仙宁的嘴,两人使了个眼色,静谧无比地隐身于了暗处!
太虚长老飞身出了大殿,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又重新进了大殿,并且将大殿的门,合上了。
四人总算长吁了一口气,一溜烟地跑到了一处僻静处,心惊肉跳地看着彼此,不敢多做言语!
“方才,不是我眼瞎看错了吧?堂堂一介仙界长老,竟然会邪术?”
姜芷歌不可思议地问道,声音都有些微微地颤抖了。
“你没看错。我们看到的,也是这般。”
荒芜扫了一眼沉默不言的仙宁,轻声说道。
“仙宁,你没事吧?”
姜芷歌原以为他看到这一幕会很难受,却不料仙宁却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道:“难怪他的功法如此奇怪,一正一邪,竟在他的体内运用自如……他,到底是不是我父亲?为何这么多年,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血缘的关系?”
“还有,他身上的邪术,究竟是什么?他,刚才走出来之时,根本不像是身受重伤之人……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叶笙笳没有想到仙宁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他沉默了良久,缓